装疯卖傻,谋定天下
早已准备好说辞,魏丘不慌不忙答道:“顾骁所购酒楼,下官查明,先前存在着缺缴酒租的问题,既然他已经买下酒楼,理应将先前所欠下的酒租,一并偿还,才能允其过户。王爷不分青红皂白,便来要人,不是不讲理,又是什么?”
一听这话,萧万平嘴角朝左边扬起。
扬得很高!
“先前欠下了酒租?”
“不错,下官已经让人查明,酒楼前主故意偷漏酒租,共计三百八十一两,这些数额,顾骁需得补上。”
闻言,萧万平气极而笑。
他摇着头,目光盯着魏丘看。
“那你是以什么理由,将顾骁扣下的?”
“他不愿意支付这些酒租,按照律令,户门有权将酒楼所有者扣下。”
“呵,呵呵...”
魏丘的一番话,让萧万平失声冷笑。
他站起身,来到台阶下,站立在魏丘面前。
“你的意思是,这座酒楼的酒租,刚查明先前的主人,故意偷漏酒租,然后顾骁付了钱,你要在他身上,找回原本漏掉的那些酒租?”
“王爷,虽然酒楼还未过户,但买卖协议已经签下,且有牙人状纸,理论上,顾骁已经是这座酒楼的主人,找他索要漏掉的酒租,这,有问题吗?”
萧万平不断摇着头,发出一阵怪笑。
突然
“啪”
他抬起手,朝魏丘脸上狠狠扇了下去。
“去你娘的,这是什么道理?”
这一巴掌,直把魏丘扇得晕头转向。
他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右手抚摸着脸,众人看他脸颊,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
而魏丘,也觉得脑袋轰鸣,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你...你...你竟敢当众殴打户部命官?”
魏丘的神情,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个结果,是他绝对没意料到的。
“打你又如何,老子打的,就是你这种不知死活的贱种!”
话音落下,萧万平再度抬脚,朝地上的魏丘踹了过去。
“砰”
右脚狠狠踹在了魏丘脸庞。
“咔嚓”
一声轻微细响,好巧不巧,魏丘的两颗门牙,跟田士一样,被萧万平精准踹落。
“唔...”
“我的牙齿!”
魏丘以手捂嘴,摊开后,见手上沾满了鲜血。
连带着两颗掉落的牙齿。
“呵呵,你和那田士,还真是患难见真情,牙齿都能掉得一模一样。”
萧万平心中快意,顺手抬起左脚,朝他脑袋再度踢去。
又是一声闷响,魏丘只觉脑袋晕眩,几乎爬不起身。
白潇和一众亲卫,在一旁看得拍手称快。
“王爷,打得好!这种狗官,就缺教训。”反而是王远率先出言。
白潇冷冷附和:“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狗官,打死活该!”
而一旁的府衙衙役,见到平西王亲自动手,哪敢上前阻止。
只是静立一旁,动都不敢动一下。
见了血,萧万平心中之气,方才出了少许。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朝刚爬起来的魏丘头上,啐了一口浓痰。
这才作罢!
“呕”
一向养尊处优的魏丘,哪被人吐过痰。
见浓痰顺着额头落下,直到鼻尖
他几乎当场呕吐。
“哼!”
萧万平邪魅一笑,蹲下身子,看着魏丘。
“本王就是这么蛮不讲理!”
惊恐地抬起双眼,这“刘苏”的言行,彻底颠覆了魏丘的认知。
一个王爷,竟然跟地痞无赖一般,殴打一个户部官员。
魏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平西王...今日之事,下官定上奏朝廷,请陛下做主,还有...你别忘了,户部与谁交好!”
本来已经出了气的萧万平,听到这句话,怒火再度窜起。
“铿”
他一把抽出亲卫的佩刀,对着魏丘的大腿狠狠扎了下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遍户门周遭。
“威胁本王?你有几条命?”
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此时的魏丘,总算体会到了这句话。
“王爷饶命...下官失言,王爷饶命啊...”
他打心底,对眼前的这个魔鬼,生出深深的恐惧之心。
佩刀就扎在他的大腿上,任凭鲜血流出,萧万平看都不去看一眼。
抬起右手,萧万平拍着他的脸颊。
“告诉你,别拿某些人来压本王,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是,下官知错,下官该死,请王爷见谅...”
魏丘也不顾腿上疼痛,努力撑起无力的身子,在地上不断磕头。
此情此景,早已吓坏了一旁站着的衙役。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顾骁带来?”
“是!”
衙役早就吓得后背直冒冷汗,他们怕萧万平将怒火迁延到自己头上。
此时听到他这么说,尽皆如逢大赦,立即离去。
“哼!”
瞥了魏丘一眼,萧万平刚想回到位子上。
在外堂听到动静的洛永丰,心中担忧,赶了进来。
见到地上的魏丘,浑身浴血,登时吓得亡魂皆冒。
“王爷,这是...这是作甚?”
摇晃着脑袋,萧万平用指节扣着桌面,随口答了一句。
“没什么,此人是非不分,还出言不逊,本王给他一些轻微教训罢了,洛大人不必担心。”
“轻微教训?”洛永丰的表情非常精彩。
但他自然不敢质问萧万平。
他蹲下身,查看了一眼魏丘腿上的伤势。
“王爷,不管如何,魏大人伤口再不包扎,恐怕要失血而亡了。”
他不敢得罪萧万平,但也不想得罪刘丰。
更何况,这是在府衙附近发生的事。
户部官员没了命,不管如何,他这个府尹,都得担责。
“哦,是吗?”
萧万平根本不在意。
“那就有劳洛大人,去找个大夫来。”
“多谢王爷!”
洛永丰一挥手,身旁的衙役立刻离去。
仅仅盏茶过后,一个仵作打扮的人,来到厅堂。
看得出来,洛永丰非常担心魏丘的伤势,不敢耽搁,只好就近让府衙里的仵作,来给魏丘先行止血。
“见过王爷!”
萧万平闭目,只是微微颔首。
洛永丰朝他示意一眼,仵作立即蹲在地上,替魏丘取出佩刀,包扎止血。
萧万平眯眼瞧去,见那仵作动作甚是熟练,暗暗点头。
北梁公门里,也不全是像田士魏丘之流。
“下去吧。”洛永丰摆了摆手。
仵作恭敬退下。
此时,衙役也将顾骁带到了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