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殷郊迎着素月的冷脸说：“我没想那么多，当时见姬发、南宫将军他们都有这个意向，再加上我以为最多来几位师叔相助，不曾想……会有这么大阵仗。”

殷郊才修炼几年？满打满算两年半，道法还没学明白，哪懂上仙们的小九九，连常年远居灵鹫山的燃灯也是头一回见。

素月其实也就那么一说，事情已经发生，她也知道，姬发和殷郊的选择不仅是经过各方权衡考量，恐怕还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算计，不是他们自己可以掌控的，提醒两句，顺便剥夺了他们这个星期的回家居住权，也就算了。

姬发还试图挣扎一下，将“刑期”缩短为半天，他想今天晚上回虞山小院休息，夜里多叫几声‘姐姐’，这事应该就能过去了。

素月：“再多话，就再加七天。”

姬发捏住自己的嘴巴，手动打造出一只小鸭发。

“我师父他们？”殷郊见姬发斗争失败，果断转移话题，看向杨戬。

“师伯师父他们正在议事，帐外设了阵法，我也没听见。”

刚才玉鼎真人让他出来时，神情很是凝重，杨戬从来没见过师父露出这样的表情。

毕竟玉鼎真人在元始天尊的众多弟子中，并不突出，也不得偏爱，手里的法宝寥寥无几，平时不爱出头，万事事不关己不张口，虽然好事落不到他头上，但坏事也不来，玉鼎自得其乐，很满足，没有欲望就没那么多情绪变化。连带着杨戬这样天资纵横的弟子，在三代中也很低调。

正是知道师父的个性，杨戬在看见他不同寻常的神情时，才会如此担心。

“月儿……”杨戬张口又沉默住，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师父他们这次成群结队的下山，确实有些蹊跷，邓华死在了天绝阵时，他的疑惑达到了顶峰，他私下问师父，明明有能力破阵，为何要让邓师叔送死。

师父当时表情奇怪的说：“别问了，总之师父不会让你有事。你将来若有造化，如那妖仙素月一般渡过仙劫，这些事为师不会瞒你，现在你就别问了。”

杨戬更奇怪，只有仙人才能知道的事，是什么呢？

一件件疑云笼罩在心头，还没等想明白，战场上素月又和燃灯爆发冲突，直接揭开了燃灯欲捧姬发和西岐的谋算。

杨戬可以肯定，如果燃灯和素月打起来，十二金仙不会出手，偏偏这位燃灯师伯不简单，杨戬之前怕他们打起来，素月会吃亏，现在又怕燃灯会私下报复。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燃灯名义上是元始天尊的弟子，实际上早已自立门户，入主灵鹫山，论实力地位，只在元始天尊之下，稳压十二金仙、南极仙翁等人一头，姜子牙见了他都得尊称“老师”。

杨戬没怎么见过这位师伯，但从师父师伯们的态度来看，大约关系一般，也不知道燃灯师伯的谋划，师父他们究竟知不知道——

若是知道，他自然愿意替师父和昆仑向素月姬发道歉，他待人至诚，不屑也不可能算计朋友，更不希望因昆仑事与他们起了隔阂。

可若是不知道，燃灯师伯的算计就很耐人寻味了，他究竟是为了昆仑和玉虚宫，还是为了自己呢？

想到这里，杨戬吞吐半晌，才说：“小心燃灯师伯。”

好好一张俊脸，愣是透出了苦相，素月觉得他都快被这些算计和疑惑绕成陀螺了，从空间取了根红艳艳的串串出来，递过去：“喏，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吃吧，甜甜嘴甜甜心，不要想那么多，容易老的快。”

杨戬想说他一个修仙之人，不会老，可是递到嘴边的糖葫芦带来了一阵清新的香气，他鬼使神差就张了嘴，就着素月的手，吃了一口。

一抬眼，就见到邓婵玉挑着眉旁观，杨戬臊红了耳根，慌忙接过糖葫芦，默默啃着。

不知何时站在远处的十二金仙无声瞧着这一幕，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素月只当他们是无关人等，直接无视。

待到晚间，姜子牙才说，十二金仙已经回了昆仑，包括燃灯。

谁也没有提及素月保管的封神榜。

明明姜子牙已经知道素月和燃灯之间有些龃龉，甚至针锋相对，但姜子牙态度依旧如常，好像跟昆仑大弟子闹矛盾的不是素月一样。

这让素月提高了警惕，该不会是在暗地里憋个大的吧？

直到后来，素月才得知，姜子牙早已在惧留孙脱口而出的真心话中，产生了疏远昆仑的想法。

一个真心为师父师兄师姐们放弃修为，不辞辛苦下山寻人的弟子，却连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燃灯作为大弟子，不叫惧留孙道歉也就算了，还拍着姜子牙的肩膀，让他不要多嘴生事。

自上而下的冷漠无情，将姜子牙一身热血都冻了起来。

作者："@.花.花

作者："感谢宝子的会员（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