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柒“你的任务又失败了。”

寒鸦柒姿势随意地坐着，手肘撑着一旁的案几，放下手上的茶杯，又抓起了一把瓜子。

屏风之后，白雾缭绕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气息，手指轻轻撩拨着桶中冒着热气的温水，瓷白的指尖捻揉着几片带着水珠的花瓣，闷声回应道：

云雀“完成了，人死了。”

寒鸦柒“这次的人，也不是你杀的。”

云雀“但是我找到他们的。”

云雀“万俟哀杀的，就是我杀的。”

清淡绵软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悲伤与苦涩。

云雀“如果我没找到他们，他们就不会那么快死…”

到最后几近透明的声音，安静而又无力。

两弯新月似的黛眉微蹙着，若有其思地望着前方，轻轻眨着眼睛。

蓦地，一股温热的气息从身后靠近她，两只手撑在她两侧的浴桶边沿，寒鸦柒俯下身，附在她耳边：

寒鸦柒“一个叛徒而已。”

寒鸦柒“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低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耳畔，寒鸦柒侧目望着的云雀。

两年前刚到他手下，还是个面颊带着点婴儿肥的小女孩儿。

两年的时间，褪去青涩，眉眼长开，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都出落得极好，一双圆润有神的杏眸，长着成了一对妩媚多情的桃花眼。

错过了小姑娘抽条的两年，回去可要跟寒鸦肆好好炫耀炫耀。

思及此，寒鸦柒勾唇一笑，手心抚着她的脑袋，推了推，当是宽慰。

伸出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绸布，披在她的肩上。

云雀没说话，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从浴桶里带起身，绸布裹着满是水汽的身子，她一手在胸前抓着绸布，一手搭在寒鸦柒的肩膀，被揽腰抱出浴桶。

少女初长成的玲珑身段，抱在怀里依然是娇小。

绕过屏风，来到软榻边，稳稳地将小姑娘放下。

屋里暖香浮漫，并不觉得冷，云雀裹着绸布地坐着，白皙的面颊被沐浴时的热气蒸得嫣红，半潮的长发沿着纤长的脖颈散下，看上去乖得不行。

寒鸦柒坐在她的身后，拿起案几上的罐子，打开以后便有着略微刺鼻的气味飘散，将药油倒入掌心，在手上抹匀，凑近火盆将手烤烫。

云雀将抓紧的绸布松了松，慢慢露出单薄的背，背上有着深浅不一、未消散的淤青。

其实不只是背，她的身上也有，只是背上难自己上药，好的格外慢。

在无锋总部，有寒鸦肆和姐姐在，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学的也只是息肌之术。

这两年，她先后跟过寒衣客、悲旭和万俟哀训练，三个人都是魍阶刺客，在对她训练上十分严苛，毫不留情。

温热的掌心带着药油，晕揉着淤青的地方，云雀忍不住皱了皱眉。

寒鸦柒轻车熟路地上药，这也是他这两年干的最多的事。

虽然现在云雀由他负责，但他算不上她的寒鸦。

每个寒鸦手底下都有自己训练的一批人，云雀假死以后，被送出无锋总部，由三个魍训练她，而他只是照看她，平日里给她送东西、交代任务之类的。

寒鸦柒“宫门娶亲要开始了。”

云雀“我要做什么。”

寒鸦柒“学怎么做个大家闺秀”

云雀“嗯。”

寒鸦柒“不能再受伤。”

云雀“嗯。”

云雀点头应道，毕竟没有哪个大家闺秀是一身伤的。

寒鸦柒“最后一个。”

寒鸦柒又在掌心倒上药油抹匀，看了眼那纤瘦白皙的肩背，弱柳扶风，禁不住伸手一握。

寒鸦柒“吃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