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灯会，街上行人川流不息，挂满各式各样的灯笼。

大都是两两相执手幸福与甜蜜的眷侣，有戴着面具的，或提着花灯的。

韩烨一身白衣锦袍，温润儒雅，帝承恩着红色广袖流裙，换上大靖贵女的装束，雍容贵气，风姿翩然。

一路上灯火阑珊，逛到一个挂满着面具的摊位上，韩烨一眼看中了白色狐狸面具。

韩烨“这个。”

帝承恩接过手上面具，眉眼带笑，欢欣地把玩着，将面具扣在脸上，转头看向韩烨。

面具扣住上半张脸，露出那灵亮慧黠的眼瞳，像是一只半人半妖的小狐狸误入人间繁华，漂亮又矜贵。

韩烨“好看。”

注视着她明媚的笑靥，韩烨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眼神带着似晃着春光般的柔和，教人看一眼便会沦陷。

帝承恩“那我也给你挑一个。”

韩烨“好。”

韩烨颇为意外，反应过来后，内心暗自欢喜着，只不过当看见帝承恩为他拿起的那个面具时，笑容一怔。

他给她挑了一只小狐狸，她给他挑了一只猪。

帝承恩“可不可爱？”

“……”

韩烨的神情有些呆愣，盯着那一张豪迈狂野的猪脸，略微迟疑地点点头：

韩烨“…可爱。”

帝承恩忍不住想笑，拿起面具在他面前比划扣着，一副极为欣赏的口吻夸赞道：

帝承恩“确实非常合适。”

帝承恩“气质相仿。”

气质相仿这四个字，韩烨绷不住，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看出她是故意的，韩烨无奈应声笑道：

韩烨“好，那便这个。”

声音拖的有些长，言语间带着宠溺的意味。

韩烨认命地接过这个面具，乍一眼看确实怪丑，看多几眼，又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可爱。

…

灯会上每年都会有的射箭比赛，高台前格外热闹，广场外围好几圈人，每当有人三箭皆中时，人群中便会响起欢呼声。

怕在簇拥的人群中走散，当两个人手背贴近之时，韩烨牵起她的手，相握感受着彼此掌心的温度。

一旁挂着木盒，只要箭射得准，木盒自己就会打开，彩头便归此人所有。

帝承恩和韩烨停下来看了半刻钟后，许多跃跃欲试试的人，皆无功而返。

帝承恩“有意思。”

连中红心者不在少数，木盒却从未开启，众人都不知射箭的条件到底为何，久而久之，已经再无人入场，也没人指望谁能轻易夺下魁首。

帝承恩“你要不要去试试？”

韩烨“若我也打不开那盒子怎么办？”

帝承恩“你带着面具，谁知道你是太子殿下。”

帝承恩“若打不开，你别来找我，我可不想丢人。”

韩烨“那怎么行。”

韩烨勾了勾唇角，转过头，一副偏要黏着她还不可能被甩掉的样子，低低地压着声音道：

韩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帝承恩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在韩烨看来却毫无威慑，温柔笑道：

韩烨“在这儿等我。”

说完，韩烨松开她的手，径直朝场内走去。

瞧见又有人上场，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追随着韩烨，那温文俊美的脸被面具遮去一半，但却掩不住一身贵气。

“这位公子也是来试试手气？”

韩烨“明日是我家夫人的生辰，还没想出送什么礼物，夫人觉着这比赛有趣，所以我便上来试一试。”

韩烨回头，眼落在人群中帝承恩的身上，半晌未动，眼神温暖柔和。

有句话说的好，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感受到周围的百姓四面八方传来的视线，人群中慢慢响起意味不明的笑声，帝承恩又瞪了眼真张口就胡说的韩烨。

让他别来找她，别让她丢人，他倒是一上台，还没开始射箭，就把她出卖了。

她轻挑眉梢，不甘示弱朗声道：

帝承恩“明日生辰，今日还未想好，若是拿不回彩个头，今晚便睡这街上吧！”

此话一出，周围百姓当即哄然大笑，连声叫好，场子忽然热闹了，韩烨眼角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