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我想亲你。”

燕兰慢慢抬起手，轻抚他发烫的面庞。

在触碰的那一瞬间，燕临感受到手指的温度，又惊又喜，心像被烙铁烫了似的，冲昏了头脑般怔了怔。

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柔亮明静，燕临知道她还是把他当做弟弟，但他依然开心满足她这次没有推开他，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厌恶之色。

来日方长，他会让她接纳他。

燕临缓缓靠近，极自然地吻了上去，唇舌相偎，酥酥麻麻之感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体之间再无一丝缝隙拥吻。

夜色寂静凉如水，暖融的烛光平添几分晦昧缱绻，映衬着纱幔内交叠的身影。

…

和亲当日。

鸣凤宫。

宫人们整肃静默，各捧着裙钗香粉，沈芷衣画上了精致的妆容，静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倒映着那张面容，瞧着格外平静。

薛姝“长公主殿下。”

遇到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沈芷衣微微侧过头，萧姝衣着华贵，似笑非笑地走了进来。

薛姝“今日殿下出嫁，圣上允了殿下昔日的伴读，入宫来告别。”

薛姝“本宫亦是殿下昔日伴读，也该来瞧一瞧才是。”

沈芷衣起身回头，淡漠地看向她。

昔日还是同窗伴读，好好的表姐妹，如今却成了她的皇嫂。

沈芷衣“贤妃娘娘，带这么多人来我鸣凤宫，是怕本公主跑了不成。”

薛姝“公主未必会逃走，但保不齐有人想来救啊。”

薛姝“公主那日，可是巴巴地去见了燕兰。”

沈芷衣眼底凝聚着寒意，薛姝唇角轻弯，仿若未见，精致的面容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她本想用兴武卫换了禁军，保证把沈芷衣送去和亲，转念一想，换做燕家军更好，沈芷衣好好去和亲那便相安无事，若是沈芷衣出逃，正好将燕家治罪。

薛姝“本宫今日先提醒殿下一句，护送公主的，是勇毅侯与燕临，由禁军换成了燕家军，若是公主出了什么意外，无法与大月和亲。燕家可就难辞其咎了。”

薛姝话音落下，闻言，沈芷衣陡地笑出声，目光悠悠地转回了薛姝的身上，极缓极稳地走向了她几步。

沈芷衣“薛姝，那日你在泰安殿外，说是我们将你害成这样，可哪怕你能去选妃，我二哥真的会选你吗？”

沈芷衣“你费尽心思，坏兰姐姐的名声，让兰姐姐不得不与薛定非成亲。”

沈芷衣“就算你能嫁给我二哥，到最后也不过是这副嘴脸，只不过是藏的更久些罢了。”

沈芷衣“其实母后从小对你颇为赏识，常叫我好生与你相处，本来你我乃是表姐妹，我自然也对你亲近。”

沈芷衣“最近本公主有一句话藏在心里，很想对你讲，你知不知道这些都是——”

沈芷衣站定。忽然毫无预兆地抬手，径直摔了她一个耳光。

薛姝始料未及，步摇都因为这一巴掌晃动得厉害，她的瞳孔也跟着一阵紧缩。

沈芷衣“你的报应。”

几缕阴沉的怒意蕴蓄在薛姝眸底，叠在身前的手微微一紧，她面无表情地回视着沈芷衣。

薛姝“我的报应？”

薛姝“你是身份尊贵的大乾公主，可以娇纵任性，燕兰是众星捧月的将门嫡女，可以有恃无恐。”

薛姝“你们高高在上，自恃清高，不知疾苦，又怎会知为人臣、为人奴的难处。”

薛姝的声音渺如烟霞，沈芷衣没有说话，薛姝回过头，冲她嫣然一笑：

薛姝“公主殿下，此去大月，山高水远，望自珍重。”

薛姝行过礼，转身之际，上扬的嘴角一点点放下，来到了鸣凤宫门前。

薛姝“鸣凤宫原本加守的守卫都退掉，分别退守东北西北两道宫门。”

薛姝“若无本宫之令，任何人不得擅动，另外派个人好好盯着，若是燕兰前来，都立刻报与本宫。”

薛姝没有掩饰声量，沈芷衣里面也听得一清二楚，她面色一冷，默默咬紧了牙关。

门外的薛姝眸光微闪。

若是不想在路上出事，使得燕家担责，定会选择在离开宫门前动手。

薛姝“燕兰，本宫不信，你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