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第七中学是所高中，在扩建打地基时在操场挖出了一具骸骨，经何溶月检验发现骸骨的头骨和躯干来自两个不同的女性。

杜城准备先调查一下本市十年内失踪女性的情况，蒋峰提议让沈翊根据头骨画出死者的画像，沈翊一口答应，杜城却并不相信他能做到。

何溶月在检查头骨时发现头骨后脑部有被磨损的地方，沈翊检查一遍后，两人一致认为这个头骨是美术室给学生做绘画模具用的。

杜城带着何溶月和沈翊到七中的美术室调查，果然发现了一个没有编号的绘画头骨模具，跟骸骨中的躯干属于同一女性。

沈翊拿寻找到的头骨重新画人像，杜城让李晗试图用电脑合成的方式照出头骨对应的人。

李晗只要扫描头骨数据，把颅骨宽度、长度、颧骨高度输入到电脑里，AI就能模拟出生前的人像。

数据生成之中，杜城看着不断向前推进的进度条，轻笑道：

杜城还沈翊能比电脑快？

李晗手托着腮，听出他话里不屑。

李晗你对他，好像很有意见。

杜城没有。

杜城矢口否认。

他对他没有很有意见。

是非常。

非——常——

李晗不信。

技术室没旁人，只有他们两个，李晗一点也不害怕地揭穿了他。

杜城回怼道：

杜城不信拉倒。

进度条拉满，看到AI复原人像的效果，杜城大跌眼镜，不可思议地指了指屏幕上那除了能辨别五官位置、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人像，看向李晗。

李晗尴尬地笑一笑。

李晗还原度已经很高了。

杜城想压一压沈翊气焰的心彻底死了，颓废地靠在椅子靠背上。

李晗你不如信一次沈翊。

李晗他能画出来。

杜城你就这么相信他？

杜城双手枕在脑后，心情不悦地瞥了眼李晗的背影。

李晗信啊，他很厉害的。

杜城那你跟他分手？

李晗他厉害和跟他分手有什么关系？

杜城所以你们为什么分手？

这句‘所以’连接得实在突兀。

正操作电脑的李晗停下了手，转头看向杜城，身体也紧跟着向他靠了过去，盈亮的目光略带审视。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又能感受到那股熟悉的香气浓郁萦绕在鼻尖，杜城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杜城干嘛这么看着我？

李晗城队这么好奇，该不会是…

轻缓的声音极具有暗示性，李晗欲言又止，剩下那没说完的话意味不明，引人遐想。

杜城眼里划过一抹情绪，避开她的眼神，往后退了退，抬手给了李晗后脑勺一下。

杜城瞎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杜城你是我师妹。

李晗不是我…难道是沈翊？

杜城……

杜城两天不收拾你就上房揭瓦了。

杜城气急地掐住李晗命运的后颈，李晗敏感地缩了下脖子，嘴里哼哼唧唧地呻吟着，俯趴挣扎，靠到了杜城的怀里，弱小可怜地蜷缩着，一不小心压碰到什么，才意识到哪儿不对劲，杜城的身体变得十分僵硬，李晗也不敢再动。

骤然安静的技术室里，谁都没有再出声，充满尴尬又暧昧的氛围，李晗忙抬起头，几缕发丝微乱，愣愣地用手撑着杜城的大腿，坐起身。

她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从脖子蔓延到了耳朵，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憋的，她眼珠子一转，偷偷看向杜城。

杜城也不好过，身体僵直，可脑中天人交战了好几个回合，身体的反应最为真实，心脏跳动得十分剧烈，压根不敢和李晗对视。

李晗急急地起身，打开技术室的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门一关，不过几秒钟，整个技术室只剩下杜城一个人。

坐在椅子上的杜城，他微垂着头，宽厚的掌心捂上额头，肉眼可见地涨红了脸，表情羞赧得无地自容，拍了自己一巴掌。

真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