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卓大人，还真是护得紧啊…

军师就是不知道冷泉宫杀人不眨眼的茯苓妖君，领不领情了？

卓翼宸和英磊闻言一震，两道迅速生长的花藤分别袭击向二人，英磊被捆，卓翼宸反应极快，一剑将两条藤蔓斩断，剑气与妖力所化的花瓣碰撞，三人散开退避。

卓翼宸和英磊双双震惊地抬头望去，茯苓周身的护体花瓣散去，温婉淡雅的衣裙如被夜色浸透，衣料寸寸化作黑紫色轻纱，原本清丽的脸庞此刻妖艳横生，眉眼勾勒出凌厉的黛色，饱满的唇上一点血钻妖冶夺目，衬得肤色白腻如瓷。

卓翼宸不可思议地看向茯苓，四目相对，他的眼波狠狠一颤。

英磊你…你是花妖！

英磊被十足地震撼到，他印象中的白曦，一直是个嘴毒但什么话都有求必应，只会拿着一把小短刀吓唬人其实手无缚鸡之力，结果摇身一变成了妖，还跟冷泉宫有关系。

卓翼宸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眼前仍是他熟悉的容颜，却也是此刻最令他痛心的存在。

她是花妖…

冷泉宫…

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所有萦绕在心头的疑团似乎都被解开了，他的猜测是对的，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卓翼宸你不是白曦…

茯苓卓统领何必明知故问？

清泠如泉的声线，带着他多了几分他从未听过的傲然和张扬，从前她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违和感荡然无存。

这才是她的本色。

茯苓缉妖司最出色的统领，不是早就看穿我的伪装了吗？

茯苓不然，你也不会故意借被青耕控制的契机来试探我。

卓翼宸无法辩驳，那么多可疑的地方，他不可能不有所警觉，可就在昨晚，他打消了自己所有的疑虑，选择相信她，可事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想起她初来缉妖司对他展现的依赖，想起她在他去面对危险前的声声嘱咐，想起她对他关心，想起她依偎在他怀中…他们相知相许，身心托付，全都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的设计。

卓翼宸为什么…

卓翼宸眉头紧锁，这三个字几乎是从他齿缝间挤出来。

卓翼宸为什么骗我？

茯苓自然是为了白泽令。

茯苓不然，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茯苓我是妖，你是缉妖司统领，我们本就是敌人，潜入你身边，伺机而动，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茯苓嘴角勾起一抹笑来，肆意明艳，与卓翼宸心痛隐忍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尖锐的疼痛从胸腔蔓延至全身，卓翼宸极力维持着冷静，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可怕：

卓翼宸所以，我们之间，都是假的？

闻言，茯苓的眼神瞬间冷静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卓翼宸无法解读的情绪，快得像是错觉。

她微扬着下巴，带着目空一切的高傲，矜贵地抬起纤长如玉的手，云火长弓赫然出现在她的手中，她嘴角挂着微笑，慵懒中透着一丝不耐道：

茯苓你的问题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