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夫人她始乱终弃
袁慎的“回归”与谢危的“留任”被魏劭一锤定音,成了既定事实。
自有了两个先生后,郑楚玉的课业生涯便笼罩在一种奇特的、冰火交织的氛围中。
清雅幽静的书房,便成了前任先生袁慎与现任先生谢危明争暗斗、寸土不让的无声战场。
袁慎,这位自认是郑楚玉正统启蒙者,怀着被“暂代”者鸠占鹊巢的强烈不满与隐隐的危机感,卯足了劲要重新确立权威。
他考校愈发严苛,引经据典更加深奥,仿佛要将谢危彻底比下去,并时刻不忘强调自己的“正统”地位,言语间对谢危的“来历不明”与“浅薄”多有影射。
谢危则依旧是那副冰雪之姿,对袁慎的挑衅视若无睹,却又总能精准地在其锋芒最盛时,以一句如冰珠的话语,或是一个淡漠如看跳梁小丑的眼神,将袁慎刻意营造的优越感击得粉碎。
他的教导方式与袁慎截然相反,更重引导与启悟,常以琴音、棋局乃至庭中一花一木喻理,虽不疾言厉色,却自有一种令人屏息的气场。
他平静的表象下,对袁慎那份对郑楚玉的“所有权”宣示,也生出了不易察觉的冰冷厌烦。
而置身于两位顶尖谋士无声的角力场中心,郑楚玉的日子堪称水深火热,一直夹在两位心思深沉、气场强大且互相看不顺眼的先生之间。
袁慎考校时目光锐利如刀,谢危讲解时周遭寒气逼人,郑楚玉懵懵懂懂,只觉两位先生都好生厉害,也好生…
好生可怕。
袁慎那副恃才傲物的劲头,如今被谢危这块冰石撞得火星四溅,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而谢危那深不可测的危险,也被袁慎这“旧师”缠住。
两人互相牵制,互相消耗,魏劭乐见其成。
于是,郑楚玉的学业,便在三个男人的较量以及她自己的懵懂中,磕磕绊绊却又暗流汹涌地进行着。
这不,书房内,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袁慎执一卷《左传》,正就其中一篇引申论,言辞犀利,目光如电,字字句句仿佛都意有所指地扫过端坐一旁的谢危。
谢危则置若罔闻,周身气息冷冽如亘古不化的雪山,唯有在袁慎某些过于露骨的影射时,那浓密如鸦羽的睫毛才会极其轻微地颤动一下,泄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情绪。
郑楚玉坐在两人中间的小案后,脊背挺得笔直,小脸绷得紧紧的,大气不敢出。
魏朵在哪里…魏朵在哪里…
袁慎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谢危虽不言语,但那无形的压力比袁慎的考问更让人窒息,她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快要被这两个人的刀光剑影劈成两半了。
终于,在袁慎一个关于“权谋与人心”的尖锐问题再次抛向空中,而谢危依旧不言时,郑楚玉猛地站了起来。
郑楚玉我要习武!
清脆又带着点豁出去般决绝的软糯嗓音,像一颗小石子,骤然砸破了书房内沉闷凝滞的冰面。
空气骤然凝固。
郑楚玉突然提出一个习武的决定,袁慎正引经据典、滔滔不绝的嘴猛地顿住,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脸上那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僵住,只剩下难以置信的错愕。
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谢危抬眼望去,第一次清晰地掠过一丝名为“愕然”的情绪。
他定定地看着站得笔直、小脸因激动和紧张而泛红的郑楚玉,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他意图纳入棋局的棋子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
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