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夫人她始乱终弃
转眼三年。
杨羡这一去,就是了无音讯。
琼奴的足迹踏遍江南水乡、岭南商埠,四福斋的名号在汴京之外的广阔天地悄然扎根、枝繁叶茂。
刻着“郦记”徽记的商船满载着精心调配的茶酿、甄选搜罗的域外奇香、以及风物特产,来往各地。
这三年来,由琼奴亲自挑选、一手调教出的“掌茶娘子”,分驻各埠,犹如定海神针,不仅掌控着“郦记”在当地的门面铺子,更将四福斋的精魂与琼奴定下的严苛规矩,传递四方。
源自四福斋秘法的“梨花白露”、“秋韵红枫”等茶酿与颇具特色的“四时茶点”已不止飘荡在市井茶楼、官宦府邸,随着四福商行的崛起,已至江南贡院、蜀中学府。
琼奴在岭南购入的那些曾被视作猎奇的香料,经寿华慧眼点化、匠心调配,制成独门香膏,身价倍增,成了达官显贵竞相追逐的雅物,点石成金。
四福斋的总号虽仍在汴京,在康宁的坐镇下依旧红火,但规模与影响力,早已非昔日可比。
然而,再大的事业,也抵不过家中老母的殷殷期盼,郦娘子一封封家书,字里行间除了生意琐事,便是对琼奴和康宁婚事的愁绪。
寿华去年与桑延让成了亲,二人相看两年有余,桑延让一直等待着寿华,支持寿华的事业,去年终于是等到了寿华的点头。
所以郦娘子把重心放在琼奴和康宁婚事上,康宁挑来挑去,都未见合眼,索性效仿古风,搭彩楼抛绣球招亲。
家书中,郦娘子几乎是“威逼利诱”,言明琼奴若不回来主持大局、顺带“沾沾喜气”,她这做娘的就要亲自南下抓人了。
她安排好南方诸事,带着几名得力管事和护卫,登上了北归的客船。
一路顺风顺水,抵达汴京码头。
汴京,那个权力交织、风云变幻的漩涡中心。
三年远离,并未让她完全脱离其影响。
官家偶尔以“赵翊”身份送来的密信,除去关心以外,还有许多商业政策动向提醒;柴安明里暗里的照拂,甚至潘楼的重心也往南发展;遇到商场纠纷,沈慧照亦在朝堂上不动声色的维护;杜仰熙升迁后偶尔传来的只言片语,都让她深知汴京从未真正平静。
轿子穿行在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市,人声越是鼎沸,汴京的繁华喧嚣扑面而来,熟悉又陌生。
轿夫脚步稳健,琼奴靠在轿厢内,闭目养神。
因水路耽搁,竟恰好撞上绣球招亲这一日才到汴京,琼奴思索着归家后如何安抚郦娘子。
正思忖间,前方街道忽起骚动。
“让开!快让开!马惊了!”
“啊——!”
“小心!”
一匹通体乌黑、神骏异常却口喷白沫的烈马,失控疯狂地撞翻沿路的货摊,直直朝着琼奴这顶小轿冲撞而来。
人群惊恐的尖叫、慌乱的奔跑声、重物翻倒的巨响混杂在一起。
琼奴的轿子猛地一顿,轿夫显然也受了惊吓,急忙想靠边避让,却躲不开那骇人的声势。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深色身影策马而至,那马亦是神驹,速度竟比惊马更快一线。
马上之人身着劲装,身姿挺拔如松柏,面容刚毅冷峻,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下颌线条绷紧,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与威严。
他眼神瞬间锁定失控惊马和那顶危在旦夕的小轿,超越惊马半个身位,动作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一把抓住惊马的辔头。
那惊马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力扼住要害,狂奔的势头猛地一滞,前蹄高高扬起。
折淙死死扣住辔头,硬生生凭借一己之力,将人立而起的惊马向后拖拽压制。
惊马最终力竭,前蹄重重落下,被折淙牢牢控在原地,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
琼奴掀开轿帘,恰好看到那惊心动魄的落幕。
折淙单手控缰,将惊马死死压制在身侧,他暗暗松了口气。
目光扫过现场,确认再无危险,最后才落向那顶受惊的小轿,隔着掀开的轿帘一角,他的视线与轿中女子惊惶未定却依旧清亮的眼眸,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折淙的目光在琼奴脸上停留了一瞬。
轿中女子黛眉轻颦,眉目哀柔如画,气质婉约沉静,尤其那双眼睛,江南烟雨的朦胧中带着坚韧,与汴京常见的闺阁女子截然不同,折淙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的眉眼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折淙来不及细想,微微颔首,算是致意。
折淙马已制住,娘子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