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张母听了，也不禁叹息，眉宇间浮现出几分怜惜与同情。

张起灵轻轻摇头，神情冷峻，仿佛一座孤峰，隔绝外界的情感波动，淡淡回应道：“没事，我可以。”他的语气非常平静，仿佛情感也随着失去记忆而消失。

张九日难得收敛笑容，眼中带着担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张起灵，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你永远不用和我客气。”

花楹望向张起灵，她的眼中满是坚定与温暖，仿佛一团柔和的光，试图驱散他内心的孤寂与冰冷：“起灵哥哥，你不是一个人，我和我哥哥会永远支持你。”她的语气中透着少女特有的天真与不容置疑的真诚。

说完，花楹转头望向父母，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与恳求 ：“爹，娘，你们也会支持他的，对不对？”

张父张母一怔，随后微微点了点头。作为张家旁支，他们能帮得并不多，但族长若有需要，他们责无旁贷。

张起灵淡漠的心在这一刻微微颤动，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一下。

尤其是当他抬头对上那双温暖而明亮的眼眸时，内心冰冷的城墙在刹那间有一丝松动。

次日，天刚微微亮，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院落，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

花楹像往常那般离开房间，步履轻盈地走向后院那处专门开辟出来习武的空地——

还未走近，她便听到刀刃破空的声音，清脆而凛冽，仿佛能割裂这清晨的静谧。她微微眯起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加快了脚步。

走近一看，只见张起灵手持一柄长刀，身形如松，刀光如裂帛般在晨雾中划出一道银白的弧线。他的动作极简，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势，仿佛每一刀都能劈开天地。

刀刃斜劈而下，晨雾被刀锋撕裂，露出一片清澈的晨光。

三丈外，花楹倚着廊檐的木柱，腕间的银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指缝间已夹三枚柳叶镖，镖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她目光专注，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

刀锋起势极静，仿佛凝住清晨的雾气。张起灵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每一刀都精准而沉稳，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一体。

就在这一刹那，花楹扬手——

三枚柳叶镖呈“品”字形破空而出，镖刃划破空气，发出蜂鸣般的尖锐声响，直指张起灵的要害。

张起灵并未抬眼，手腕轻轻一旋，刀柄逆时针转过半圈，刀刃迎风一荡。

叮！叮！叮！

三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飞镖撞上刀背的瞬间，他手腕轻颤，借力将镖势引向右侧的竹林。

竹竿应声炸开三道裂口，青白的茬口渗出汁液，如蛇信般舔舐着晨光。

花楹轻笑出声，声音如银铃般清脆：“起灵哥哥，反应可真快。”她话音未落，第四枚镖已悄然出手。

此镖与先前不同，通体幽蓝，竟是回旋镖。

张起灵横刀格挡，那镖却似活物般绕刀三匝，直取他后颈。

刀光忽敛，他反手握住刀柄末端，以刀为棍，背身一记“倒挂金钟”，刀鞘精准击中镖心。

蓝镖哀鸣坠地，刃口赫然爬满冰晶——原是陨铁所铸，擦身即冻血脉。

花楹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终于移动位置。她身穿适合练武的粗布短打，身形如燕，掠过石阶，足尖轻点地砖，凌空撒出漫天金蒺藜。

暗器轨迹刁钻，专封眼、喉、膻中三处死穴，更阴毒处在于蒺藜相撞即爆，迸出牛毛细针。

张起灵瞳孔微缩，刀势陡然变了。不再是大开大合的劈斩，而是化作一缕游丝，刀锋以毫米之差掠过蒺藜缝隙，细针撞上刀气竟凝滞半息，被他振腕抖落。

晨曦驱散雾气，人与刀几乎融为一体，似墨色蛟龙穿行金雨。

最后一枚蒺藜爆开时，他忽然弃刀。比常人更修长的左手二指钳住花楹袖中射出的透骨钉，右手接住下坠的刀柄，借旋身之力将钉子弹回——

钉尖擦过她耳坠，钉入身后圆木柱，入木三寸犹自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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