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花楹与陈皮悄然离开院落，乘着一艘快舟滑入洞庭湖。湖水幽暗，芦苇丛中虫鸣窸窣，快舟如幽灵般无声穿行。

直到亥时，他们才抵达奔腾号必经的水域。快舟隐入芦苇丛，四周只剩水波轻拍船身的声响。

“我们要做什么？”陈皮压低声音问道。

花楹挑眉：“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这个问题。”

“我怕破坏你的计划，”陈皮目光灼灼，“所以问清楚比较好。”

花楹轻声道：“等下有一艘船会经过，我们摸上去，杀日本人。”

陈皮微微蹙眉：“只杀日本人？”他眼神渐冷，“万一其他人泄露你的样子……”

按他的性子，本该一个不留才最安全。

花楹摇头：“他们只是被胁迫的。”她从怀中取出两张面具，“等下戴上这个。”

陈皮接过面具，指尖擦过她的掌心，低声道：“我会保护你。若有意外，你立刻离开，别管我。”

花楹淡淡瞥他一眼：“没有意外。”她微微一顿，解释道：“上船后我会扔迷药，我们有半个时辰。”

子时，一艘庞然大物远远驶来，船灯如鬼火般闪烁。

花楹抬手将一枚水雾弹掷入湖中，霎时间雾气翻涌，笼罩了整个水面。快舟如离弦之箭冲出芦苇丛，抛绳器带着铁钩牢牢扣住船沿。

两道黑影顺着绳索攀上甲板，面具下的眼眸如寒星般冷冽。

迷药随风散开，甲板上的日本兵接连倒下。

甲板上，陈皮紧跟在花楹身侧，手中九爪钩寒光闪烁。那些被迷晕的日本兵还未清醒，便已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甲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船舱内，惊醒的士兵慌乱抓起武器，却被陈皮一刀封喉。船员和船长早已举手蹲在一旁，瑟瑟发抖。其中一个穿白大褂的壮汉举起的手打出了暗号——三指弯曲，拇指与小指相扣。

花楹示意陈皮看守众人，刀尖抵住那壮汉的后背：“带我去仓库。”

壮汉佯装惊恐，连连点头：“别杀我，我、我带路……”

走远后，花楹收起刀：“船上什么情况？”

壮汉立刻压低声音：“一整个仓库都是生化武器。幸好你们来了，不然这些东西运到长沙……后果不堪设想。”他声音发颤，“至少要死几十万同胞。”

花楹眸光一冷：“船上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愿意加入的欢迎，不愿意的找个岸边放下。”壮汉擦了擦额头的汗，“只是……”

“他们见过你的样子。”花楹接话，“你会很危险。”

壮汉笑了笑：“离开这里，我就换个身份。”

仓库门前，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整齐摆放的"酒瓶"——绿油油的液体在瓶中晃动，看似无害，却是致命的炭疽病毒。

花楹示意壮汉到走道尽头等候。

“姑娘小心，”壮汉担忧道，“有船员曾经进入查探，打开一瓶，死状……很惨。”

花楹点头，等壮汉走远，从空间取出全封闭防护衣套上。特制钥匙插入锁孔，仓库门缓缓打开。

那些绿色"酒瓶"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光，像恶魔的眼睛。她快速将这些东西收入空间，动作干脆利落。

天光微亮时分，花楹与陈皮悄然回到小院。晨雾弥漫，沾湿了二人的衣角，却洗不去那一身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陈皮很是机灵，一进门便去烧洗澡水。一刻钟后，花楹已惬意地泡在浴桶中，温热的水流舒缓着紧绷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