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靠生子系统母凭子贵
花楹见状,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同样以口型回应了两个字:“幼稚!”那神情中带着几分得意,又隐隐透出一丝促狭的意味,仿佛在看一场毫无意义的闹剧。
“花小姐。”太傅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老臣方才讲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不知作何解?”
“回太傅,郑庄公与母亲武姜立誓,不到黄泉永不相见。后颖考叔献计,掘地见泉,遂母子如初。”花楹自信回答,“学生以为,此典重在说明孝道与权变。”
方才她光顾着逗萧崇,根本没认真听讲。但是好歹轮回数十个小世界,这点小事难不倒她。
太傅捋须颔首:“花小姐解得好,还望专心向学。”
花楹红着脸应是,偷瞄萧崇的侧脸。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细碎光斑……有眼疾都不影响他长得温润如玉且愈发清俊出尘!
午后散学时,萧羽终于在宫道转角拦住她。“阿楹妹妹!”少年攥着那本始终没送出的剑谱,袖口金线绣的螭纹在阳光下微微发颤,“为何你待二哥六哥都比待我亲近?”
花楹怔住了。她看见萧羽眼中映着西斜的日光,像两簇倔强燃烧的小火苗。侍女们识趣地退到垂花门外,春风吹落他肩头一片桃花。
“七殿下……”她最终轻轻抽走他手中的书册,“明日未时,桃林等我可好?我新学了套枪法,正缺个试招的。”
回府的马车辘辘驶过朱雀街,花楹掀开车帘。暮色中的皇城被夕阳镀成金色,某个飞檐上,似乎有赤衣少年正以箫代剑独舞。她摸出袖中那朵被体温烘得微蔫的桃花,忽然希望春风永远这般温柔。
花楹迈进将军府朱漆大门的瞬间,脊背便不自觉地挺直了三分。宫装裙裾上沾染的桃林香气还未散尽,前厅传来的茶盏轻磕声已提醒她——母亲在等。
“我的儿,今日怎么回得这样迟?”花夫人从绣墩上起身,伸手拂去女儿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指尖在鹅黄色宫装布料上停留片刻,似在检查什么。
花楹任母亲拉着转了个圈,笑道:“太傅多讲了两页《周礼》,散学便晚了。”她故意略去午时在桃林小憩的半个时辰,那里有株老桃树生的歪斜,正好能让她蜷在枝桠间看云。
花夫人引她在酸枝木圆桌旁坐下,亲手斟了盏蜜饯金桔茶:“今日可曾见着六殿下?”描金茶盏被推到面前,盏底与桌面轻触,发出"嗒"的一声脆响。
“见了。”花楹捧起茶盏,热气氤氲中看见母亲眼角新添的细纹,“在文华殿一起上课。”
“六殿下深得圣心,”花夫人忽然握住她的手:“你父亲在兵部……”话到此处戛然而止,转而化作掌心轻柔的摩挲,“总之要好好相处。”
花楹垂眸盯着茶汤里沉浮的橘瓣,轻轻"嗯"了一声。她与萧楚河相处得还不够好么?前日才帮他抄了半卷《盐铁论》——虽然那家伙事后嫌她字迹太秀气,又自己重誊了一遍。
回廊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花楹辞别母亲,穿过三道月洞门回到自己的小院——
四名侍女早已捧着铜盆、帕子等在各处。
“小姐先用些点心?”贴身侍女春墨揭开青瓷盖碗,露出四色攒盒,“厨下新做的茯苓糕,特意少放了糖。”
花楹拈起一块,小口小口吃着。她忽然想起今日萧崇分给她的那枚杏脯——少年覆着白绫的侧脸在阳光下近乎透明,指尖却精准地将果脯放在她砚台右侧三寸处,那是她惯常搁点心的地方。
"小姐,绣绷已经备好了。"夏宣在旁轻声提醒。
申时的阳光斜斜切过绣架。花楹捏着银针穿梭于绷紧的绢面,牡丹纹样在她针下渐次绽放。
“最后一针。”她咬断金线,抬头见窗外已是暮色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