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靠生子系统母凭子贵
突然,一抹乌黑刺破雪幕——刀身泛起诡艳紫芒,直取无心咽喉!
白衣倏然后仰,手中梅枝轻挥。那朵红梅贴着刀锋逆袭,在杀手鬓边擦出一道血痕。
“黑刀月霖,杀气盛时紫芒现。”无心旋身将桃夭护在身后,笑意不达眼底,“一别十二年,又见此刀。可惜……”
他指尖轻抚过梅枝:“你不是李叔叔。”
黑衣刀客以刀拄地,周身雪花狂乱。
“李云烟?”无心忽然想起那个扎冲天辫的凶丫头,语气竟带几分怀念,“段辰逸养了十二柄'霖刀',前日四个,昨日七个,今日只剩你。”
他缓步向前,雪地上竟无半点足迹:“明知是死,为何还来?”
刀客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无心余光扫过好奇张望的桃夭,忽然轻笑:“因为……你爱他?”
“铮——!”
黑刀紫芒暴涨,刀客腾空而起!
无心袖中忽现金线——是那根曾系过桃枝的捆仙索!
金线缠上黑刀的瞬间,漫天梅瓣齐齐定格。
“阿爹曾说,画雪山庄的'雪殇'最美。”无心手指轻勾,金线寸寸绞碎刀身,“梅花凋零时,雪也死了。”
“哗啦!”
黑刀碎成铁屑,与雪同落。李云烟踉跄跪地,却见无心已回到梅树下,正为那女子拢紧狐裘。
“你斩了我的'雪殇'。”他背对自己,声音温柔得可怕,“所以,我送你一场真正的雪殇。”
李云烟望着满地残红,忽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被叶安世唤作"阿爹"的男人,也曾这样站在梅树下看雪。那时她便觉得叶宗主本身就是这冰天雪地里最惊艳的一道风景。
她闭了闭眼,握刀的手紧了又紧。
“唰——”
黑刀出鞘的瞬间,紫芒撕裂雪幕!
叶安世却只是轻轻抬手,满地的落梅忽如活物般席卷而起。花瓣撞上刀锋,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李云烟只觉虎口一麻,黑刀月霖的光芒骤然黯淡。 待她再睁眼时,视线已被纷扬的雪与花淹没。
“砰。”
李云烟软倒在地,黑刀脱手。
白发仙与紫衣侯自暗处现身。
“带下去吧。”叶安世背对着他们,“睡一觉,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顿了顿,“至于段辰逸……随你们处置。”
紫衣侯挑眉:“宗主不亲自追杀?”
叶安世仰头望月,忽然吟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白发仙笑了:“不知宗主心中的故乡,是天外天还是寒山寺?”
一旁的桃夭竖起耳朵,眼里满是好奇。
叶安世转头看她一眼,眸中漾起温柔涟漪:“你们可知,我父亲在入主天外天前是哪里人?”
见二人摇头,他轻抚过身旁梅枝:“杭州。四岁前,我家门前有片湖,岸边垂柳……”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像是陷入某段久远记忆:“母亲总爱在柳下梳头。后来某日,湖边只剩一把木梳。”
梅枝在他掌心断成两截。
“阿爹建这画雪山庄,统领域外宗派,最后杀回中原……”他轻笑一声,“可我觉得,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去哪儿。”
微微一顿,他转身将手中半截梅别在桃夭鬓边。
“寒山寺不是故乡,画雪山庄也不是。”他指尖在她发间多停留了一瞬,“有在意之人在的地方,才算归处。”
桃夭眨了眨眼:“那你的归处是……”
“明知故问,”他忽然凑近她耳畔,呼吸拂过她耳尖,“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桃夭耳根瞬间红透,却嘴硬道:“不懂你说什么!”
白发仙与紫衣侯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入阴影。
夜风卷起残雪,叶安世忽然将狐裘裹紧了些:“冷吗?”
桃夭正要摇头,却被他整个揽入怀中。
“我父亲看'雪殇',是觉得梅死雪消,徒留遗憾。”他低头看她,“可我今日才明白——”
一瓣梅落在她唇上,被他以指腹轻轻拭去。
“雪融了,才能看见底下埋着的春色。”
远处,最后一株梅树轰然倒塌,溅起雪浪如涛。而他们站在这雪与梅的废墟中央,仿佛天地间唯一鲜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