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说——”她模仿着他当年的语气，“我怕我会心动，你的美会让天下大乱。”

“真记仇。”姬若风叹息，却将她搂得更紧，“但我很庆幸你的记仇。”

烛光里，易文君仰头看他：“现在你还那样觉得吗？”

姬若风摇头，指尖抚过她眉梢：“我收回后半句话。”他轻吻她额头，“你只是让我方寸大乱。”

若换做别人，未必有你做得好。

他比谁都清楚她这一路走来有多难——从影宗囚笼到王府别院再到皇城深宫，她从笼中鸟到琴剑仙……

姬若风回想初见她时的心动，再见时的沉沦，到如今就像老房子着火……

她不知道他其实比她以为的还要年长许多。

烛火"噼啪"轻响，映得两人影子交叠在窗纸上。

易文君忽然轻笑：“听说我爹将暗河请进天启城了？”

姬若风挑眉：“你要出手？”

“当然不，”她指尖在他掌心画圈，“你知道的，我与他早没有父女情谊。”

“我知道，别难过。”

“我不难过，”她仰头咬他喉结，“我现在很好，不会为不重要的人难过。”

姬若风闷哼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软榻上。烛影摇红，多少未尽之言都化在缠绵的吻里。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照着相拥的身影，也照着姬雪梦中的笑颜。

人间至味，不过如此。

青瓦白墙的院落里，一树梨花正开到极盛。易文君倚在藤编的躺椅上，看着姬若风手把手教姬雪练剑。小女孩握着长棍，一招一式学得认真，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专注。

“手腕再抬高些。”姬若风蹲在女儿身后，轻轻托起她的小手，“对，就是这样——”

棍划过空中，带起细微风声。姬雪眼睛一亮，转头看向父亲：“爹爹，我做到了吗？”

姬若风眼中漾开温柔笑意，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做得很好。”

易文君唇角不自觉扬起。这样的场景，让她为之动容。没有朝堂纷争，没有江湖恩怨，只有最平凡的烟火气息。

“娘亲！”姬雪发现了她的注视，丢下长棍跑过来，扑进她怀里，“我学会新招式了！”

“娘亲看到了。”易文君将女儿抱到膝上，取出丝帕擦拭她额头的细汗，“雪儿真聪明。”

姬若风走过来，在躺椅旁的石凳坐下。阳光透过梨树枝叶，在他肩头洒下斑驳光影。他伸手接过易文君递来的茶盏，指尖相触时，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明日就要回宫？”姬若风低声问。

易文君点头，手指轻梳着女儿柔软的发丝：“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半途而废。”

姬若风沉默片刻：“你已经自由了。”

姬雪仰头看着父母，眨了眨大眼睛：“爹爹和娘亲在说什么悄悄话？”

易文君失笑，捏了捏女儿的脸蛋：“在说今晚给雪儿做什么好吃的。”

“娘亲又骗小孩子。”半大的孩子露出‘你骗不了我’的得意神色。

“那好吧，本来还想给雪儿做糖醋鱼的。”易文君佯装可惜，故意逗弄孩子，就想看女儿的反应。

姬雪闻言，眼睛溜圆不可置信，但很快反应过来，服软说：“娘亲最好了，给我做糖醋鱼吧！”

“好吧，这还差不多。”易文君起身，牵着女儿往厨房走去，回头对姬若风笑道，“若风，可要来打下手？”

姬若风挑眉：“夫人亲自下厨，为夫岂敢不从？”

厨房里烟火升腾，易文君挽起衣袖，熟练地处理着鲜鱼。姬若风在一旁切姜丝，时不时偷看一眼她专注的侧脸。

谁能想到，名震北离的琴剑仙、当朝皇后，愿意为他和女儿洗手作羹汤？

“爹爹切得太粗啦！”姬雪看着案板，小大人似的摇头，“娘亲刚说了姜丝要细才入味。”

姬若风佯装恼怒：“小丫头还敢挑爹爹的错？”说着伸手去挠女儿痒痒，姬雪咯咯笑着躲到易文君身后。

易文君看着父女俩闹作一团，不由得扬起明媚的笑。

晚饭后，姬雪玩闹了好一会儿，才抱着新得的布偶兔子睡着。

易文君轻轻为女儿掖好被角，回到院中。姬若风正在梨树下摆棋局，见她出来，拍了拍身旁的石凳。

“下一局？”

Mo琳琅感谢 苏醒的秘密 打赏的99金币，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