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卜署的人比自己想象中来得要快多了。

前一天才去找了萧蘅，第二天就瞧见了柳文才。

看着那张脸，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姐姐，那便是太卜令，也没什么不同嘛。”

太卜署观天象，怪力鬼神之说信与不信的人都在半数，倘若只是靠天象吃饭，倒也没什么，只是柳文才是婉宁的人，如此一来，若是能借此机会除掉柳文才，算是给萧蘅和赵邺分忧了。

“人不可貌相。”

脑子里闪过什么，随后笑了笑，突然就理解了到底是为什么。

姜梨被陷害弑母杀弟的那个孩子，恐怕就是柳文才的种吧。

啧啧啧，要是让姜元柏知道，自己一向疼爱的夫人其实与别的男人有染，该有多恨自己眼瞎啊。

季家还真是养了两个好女儿，可惜遇到了岁邯。

桃木剑指向岁邯的时候，她在一片质疑声中缓缓抬头，“太卜令，敢问几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就说身为苦情女主，先前遇到的，没有一个是无用之人。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岁邯曾经有一次逃离军营，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抓了回去。

原因很简单，在路上遇到了受重伤的柳文才，那时候的柳文才还不过是被人摆布的工具人，为了救他，害得岁邯又被官兵给抓了回去。

虽然是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岁邯浑身都脏兮兮的，唯独那双眼睛，让人不敢忘。

见柳文才看着岁邯发愣，季淑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出所料，柳文才的眼神带着震惊，救命恩人成了自己今日要杀的人，就是这么戏剧性。

有时候岁邯也会吐槽这个主角光环，可有时候若是没了主角光环，她怕是什么都不是，所以还得好好感谢天道。

“清呈山上的孤魂无数，你说的薛芳菲，确实是被冤枉的，可我不是她，太卜令应当知晓我的身份吧？”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宫中后妃被陷害沦落为军妓的，岁邯是唯一一个。

“太卜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被鬼附身了么，没什么还不动手，难不成还要听她狡辩不成？”

季淑然见情况不对，便开始不停催促。

偷偷吃下药，演了一出邪祟上身的戏码，这不就是季淑然想看到的么，那她就演给她看，让她好好看看，姜月是怎么被害死的。

姜家彻底乱成一锅粥，柳文才寡不敌众挟持季淑然离开了姜府。

岁邯紧紧抱着桐儿，如果不是萧蘅告诉她，或许桐儿就真的死了。

“姜府除祟一事，要千万小心，尤其是看住你身边的那个丫头，暂且不说柳文才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以桐儿的性子，若是见你有危险，怕是会不顾一切护你周全。”

“你倒是把我身边的人都摸得透透的。”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为了桐儿的事伤心难过，她若是不在，你身边还有谁能长久陪伴你？”

“多谢肃国公的提醒，我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