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依旧没能赶上岁邯离去，萧若风缓步走到萧凌尘身后，摸摸他低垂的脑袋。

“等下次母后来看你的时候，让她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萧凌尘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可一想到下次是一年之后，到时候估计萧若风都把自己的话给忘记了，顿时又变得蔫蔫的。

看他还是不高兴，萧若风蹲下身与他平视，也不知道这孩子的脾气到底是随了谁，若是说这执拗的性子，估计是随了爹。

长得也与萧若风极为相似，就好像是个缩小版的人儿。

萧凌尘和岁邯似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可对于这位冷血的母亲，却极其黏人，萧若风都不敢如此纠缠岁邯，而小小年纪的萧凌尘却是占尽了便宜。

新手保护期就是这样有恃无恐，下次若是再有孩子，定然不会再这样了。

可惜他们之间估计是不会有孩子了，能有一个萧凌尘，就已经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恩赐。

生在皇宫的萧若风，前半生觉得人生并没有什么指望，整日便是循规蹈矩地生活，等大些时候就要开始谋划未来之路。

他向往江湖，却也舍不下庙堂，舍不下这万千百姓。

直到遇到岁邯，他日夜的观察让他察觉出自己的心意，每到夜深人静时，疯狂的思念侵蚀理智，他也想要温暖，想要被爱，想要放肆地做自己。

最重要的，是想要岁邯抱着他，对他为所欲为，甚至说些不堪入耳的虎狼之词。

无数个夜晚，他用一次又一次的倾泻诉说难言的爱意，在一片混乱和泥泞中恢复清明。

等到第二天，穿上新的衣服，将沾满污浊的床单烧毁，打开门，他依旧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小先生。

没人会知道他在暗夜里做的那些行径，那些让人不耻又引人厌恶的自读。

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岁邯的名字，渴望得到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得到了眷顾。

他将自己一整个敞开在岁邯面前，完完全全地归属于她。

心甘情愿地做她的裙下臣。

“父皇，你在想什么？”

萧若风看着亲儿子出神，要不是萧凌尘在他眼前晃了晃，估计这会还在回忆他们之间的往事。

回望萧若风这一生，是在岁邯出现之后才变得鲜活起来。

哪怕如今身在这皇宫之中，萧若风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自由从来都不是广阔的天空和大地，也不是人人向往的江湖，从前萧若风以为他是喜欢江湖，后来才知道自由是他心中所想。

而他心中想的就是岁邯，心中有她，哪怕是做皇帝，都觉得是开心的。

可惜他的这些想法，岁邯从来都不知道。

或许就算将这些原原本本地跟她说了，她也无法理解吧。

感情对于一个妖类来说太复杂，现在的岁邯就很好，没必要给她太多的负担。

那样只会将人推得越来越远。

萧若风捏捏萧凌尘的脸颊，这软乎劲，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没什么，走吧，去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