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身边只有岁邯一个人。

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梦到了那个女人，还有天启城的那位。

“发生了什么？”

“莫衣的魔气已除，还帮你重塑了筋脉，日后散去功力勤加修炼，便可重回巅峰，只是你现在还太虚弱，得好好修养才是。”

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长得相似罢了，又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就算真的是她又如何，断不可能会这般温柔。

当初在雪落山庄，就是自己鬼迷心窍，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半推半就地成了她的人。

“萧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还真是稀罕，以为你博古通今什么都知道，没想到还有需要请教我的时候。”

岁邯请教他，仅仅是因为她要问的问题，只有萧瑟可以回答。

“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目光淡然地看向蹲坐在一旁的岁邯。

那样的眼神，好像他才是那个绝对掌控者。

“我想知道，你看我的时候，心里在想谁。”

心咯噔一下，漏跳一拍。

被发现了么，可明明他已经隐藏地很好了。

蛇一向敏锐，是萧瑟低估了岁邯，同时也高估了他自己。

“你们两个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准备启程回去了。”

雷无桀从楼下上来，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是吵架了？”

“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情不能靠睡一觉来解决呢。”

“沐春风的船快到了，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他倒是说得出口，一点都不知道吃醋。

离开之前，回头看了眼百里东君待过的那个山洞，他们这辈子或许是不会再见了吧。

但愿他能早日脱离苦海，别在过去的泥沼中苦苦挣扎。

放过已死之人，也放过自己。

莫衣背手而立，目送着长船远扬。

“怎么不送送，今日一别，再见可不知是何时了。”

“会再见的，而且很快就会再见的。”

他有预感，在不久之后，岁邯会重新回到这里。

至于那时的岁邯所求为何，估计只有他们三人知晓。

想她来，又不希望她来。

若是岁邯真的再次来到海外仙山，就说明那时的她已然做出选择并且想要改变当下的困局，若是没有，那只能说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冷血。

同样百里东君也会为此感到庆幸，她没有爱上谁，还是保持着原本的模样。

这对他来说，许是一场慰藉。

爱人是没法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爱上别人的，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晚辈，也无法接受。

可这一次的人生是属于岁邯和那群少年的，百里东君没有权利干涉他们的生活，想到这，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们这些人啊，就是这么个毛病，想要忘记又舍不得，到最后难受的只会是自己。”

百里东君不以为然，他乐意的事情又何必别人说教，就算是前辈也不行。

“莫衣先生与她有什么渊源？”

“她给小绿儿买了一张饼，可惜她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