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是头一个发现英磊的，他蹲在厨房角落里，哆哆嗦嗦的，还以为是偷东西的贼呢。

想着缉妖司这破烂地应该也没人会偷东西，结果就引来一个小妖。

“喂，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缉妖司？”

“我是山神英磊，你们这的大妖带我回来的。”

大妖朱厌，那就是赵远舟。

白玖对赵远舟有偏见，这会又平白无故带个山神回来。

谁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信口胡诌，谁都能做山神。

岁邯把人带到这里之后就没影了。

因为真正的赵远舟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跟离仑做了什么？”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落在岁邯眼里。

不都知道了么，非得他亲口说一遍才能死心？

“没做什么。”

“撒谎！”

一把扯开岁邯的衣领，锁骨处明显的痕迹猝不及防闯入视线。

明明有做心理准备，可看到之后还是忍不住心痛愣怔。

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好不容易重伤了离仑，他偏偏要倒插一脚。

“你到底是哪边的？”

岁邯从来不站边，只要是他觉得对的，那就是对的。

离仑是有诸多不足，但在岁邯心里，他依旧是从前那个一言不合就生闷气，一哄就好的醋包。

至于现在的所言所行，就当是孩子在叛逆期吧，他做的一切，岁邯都会想办法替他兜底。

虽然离仑眼里只有赵远舟，可至少他不是自己一个人。

抬手拍拍赵远舟的肩膀。

“你那么生气是因为我跟离仑有牵扯，还是因为用你的皮囊做了超出朋友间能做的事？”

自然是两个都气。

一直用别人的皮囊也不是办法，可岁邯自己的脸，他早已记不清了。

这世间还记有他容颜的，估计只有卓府过去的字画。

可惜卓家人都死绝了，在卓翼宸那里怕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凡岁邯记得自己的脸，他也不至于轮番用别人的皮囊过活。

赵远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一幅卷起的字画递给岁邯。

“这是我在藏卷馆的暗格里找到的，落笔是卓翼轩，我既然不知，你还与小卓的哥哥有牵扯。”

接过字画，打开瞥了一眼，熟悉又陌生的脸，那便是他么。

“你怎么确定这是我？”

“离仑跟我说过，你有一个纠缠不清的人类，我猜到了，所以才敢肯定。”

那大舌头，真是守不住一点秘密。

“过去的事了，物是人非，没有重提的必要。”

人都已经不在了，又何必谈及过往。

就着字画的模样化出一副新的皮囊。

“怎么样，像么？”

“还行，没我好看。”

岁邯抽了抽嘴角。

“我是女的！”

“你不是雌雄同体来的么，男身男相，女身女相，为了搭上卓翼轩，特意挑了这样的女相，生怕别人不上钩。”

“你知道我的身份？”

“小卓跟我说的。”

好好好，又是一个嘴上没把门的。

两人前后脚从暗处离开，卓翼宸提着云光剑从拐角现身。

“岁邯，岁姐姐，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