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几丝香味，岁邯动了动鼻子，眼睛没有睁开，身体倒从床上坐起身，抻长脖子寻着香味传来的方向，像是在梦游。

被子滑落的瞬间，大片裸露的肌肤映入眼帘，鹿童猛地背过身，不敢乱看。

“好香啊……”

赤脚踩上冰凉的地面，给她冻得浑身一激灵，睁开眼，见空旷的房间里有一道黑影，看身量应当是鹿童，只不过他为什么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悄声走到他背后，伸手拍了拍鹿童的肩膀，结果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又走到他跟前，几乎是一瞬间，鹿童紧闭双眼。

“仙童这是做什么，缘何不敢看我？”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泠泠月光从窗外射进屋内，照得鹿童身上亮堂堂，借着夜光瞅见他发红的耳尖，不免有些稀奇，无欲无求的仙人也会有害羞的事情么。

不禁升起戏弄之意，往鹿童跟前又迈了一步。

“我穿好了，仙童不妨睁开眼睛瞧瞧。”

鹿童不疑有他，遂睁开双目，当触及跟前岁邯的胸膛，蹭地一下转过身。

“你你，你不是说已经穿好了么，就是这样哄骗旁人的。”

逗一下不行么，平日里遇到这样纯情的不多，偶尔有兴致打发打发时间也好，不然一直闷在这个房间也怪无趣的。

“仙童又不是旁人，再说你我皆为妖，生来便是赤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莫不是仙童对我有非分之想？”

听到这，鹿童身体里不免升起几分燥热，就算都是妖，但好歹也有雌雄之别，她不讲规矩，难不成鹿童也要当那浪荡子么。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骨节更是咔咔作响，岁邯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正经人要是被惹毛了，可没她好果子吃，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可不能把他给吓跑了。

仙人到底是仙人，有教养不说还一身正气，或许这便是申公豹常说的仙家风范。

“别紧张，我方才不过是与你开玩笑，身为蛟族，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敢肖想仙童矜贵的身子，这下我是真的穿好了，可否将食盒递给我？”

岁邯边说边系好自己的衣带，鹿童微微侧头，确保她穿好后才敢转身。

将食盒搁置在桌面。

“玉虚宫的吃食，不晓得你是否吃得惯，若是不喜欢，我再去给你寻另外的。”

“不必那么麻烦，我这人很好养活的，再说更深露重，你这样贸然出去，岂不是引人怀疑？”

鹿童沉默，岁邯拉着他一起坐下。

“让我尝尝这玉虚宫的美食到底有何不同。”

打开食盒，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可惜都是荤食。

“一个人吃怪没意思的，仙童不如与我共用？”

好东西要懂得分享嘛，鹿童也算是帮了她，再怎么着都得表示表示。

“不用，我吃不惯这些。”

“行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些都是鹿童特意寻来给岁邯的，平素修仙，不食五谷荤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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