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胳膊抬起捂住岁邯的嘴，嗔怪的眼神透着别样的诱惑，能忍住不亲的是正人君子，但岁邯是下半身动物。

轻啄她柔腻的掌心，见她躲开，又追上去吻。

“早点睡吧，往后还有很多事要做。”

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装。

庄寒雁搂着被褥坐起身，默默看着岁邯的举动，直到她要走，才急急出声。

“你不留下么？”

“庄语迟要是见我不在，隔天会来找你麻烦的。”

都多大的人了，还得香香软软的女人陪睡，庄寒雁看不起他，因为她没有。

“我不怕麻烦。”

听到她吐字不清地说了句话，岁邯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可是我怕，庄语迟的确没什么脑子，但疯起来也会拿刀砍人。”

“说到底我是从他身体里剥离出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若是出事，我也不能独活。”

“雁儿难道忍心见我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么？”

岁邯这一把装可怜，倒是博得了庄寒雁的同情与谅解，只是庄寒雁没想到岁邯和庄语迟之间的羁绊这么深。

“你的意思是，你受伤了不会影响到庄语迟，但他若是死了，会牵扯到你，所以你护着他，实际是护着你自己？”

“没错，我对他好只为自保。”

话虽如此，可庄寒雁偏就不怎么信。

“虽为自保，你与他难免日久生情，四弟愚蠢，却也生得一副好皮囊，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半点心动？”

喜欢庄语迟不就是喜欢岁邯自己么，二人本为一体，岁邯剥离后才有了实体，每次她看庄语迟，总能瞧出几分自己的影子，当然她没有庄语迟那么笨。

可能是灵魂剥离的时候操作不当，以至于庄语迟光长个不长脑，岁邯就不一样了，从身到心从头到脚都很健全。

如果将岁邯喜欢庄语迟当作是自恋，那她是愿意承认的。

可要是将这份感情与男女情谊挂钩，就得好好深思一番。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见岁邯迟迟不语，庄寒雁秀眉紧蹙，顿时没了好脸色。

“看来你心里真的有他，果真是博爱，赶紧走吧，省得在这里碍我的眼。”

被赶出玉竹轩的岁邯挠挠头，雁儿还真是善变，不过吃醋的她还怪可爱的。

心情愉悦地离开，半路听到有二胡声传来，停下脚步细听。

“那鳏夫大半夜不睡觉发什么神经，难不成是心情不好？”

岁邯摇摇头，继续往珙桐苑走，掀开帘子进去，见床上坐着一个人影，是庄语迟。

屋内的烛火亮起，晃得岁邯眼睛不适。

闭眼适应的间隙，少年挪步到她跟前，长指挑开她微乱的衣领，暧昧的吻痕印在白皙修长的脖颈，那是庄寒雁动情时留下的痕迹。

“姐姐与庄寒雁已经到这一步了么，那还真是要恭喜姐姐呢。”

他低沉的语调让岁邯蹙起眉头，今夜的庄语迟似乎与往常很是不同，总不至于是被这小玩意儿给刺激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