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既没有和芰荷芫华搭话，也没有说另外的什么，只是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门。

“芫华，是我的错觉么，怎么感觉小姐跟变了个人似的。”

“小姐经历这许多，心性上难免会有变化，你私底下同我说这些也就罢了，可别到时候在小姐面前说。”

芰荷摇摇头。

“不对，她这个情况，就跟两年前醒来的时候一样。”

思绪再次飘飞到两年前，春雨下了足足七日，到晚上的时候终于停歇，老太爷的病渐渐好转，管家开始让下人出门去找岁邯的踪迹。

本该在那日回府的岁邯久不见踪影，急坏了众人，最后是芰荷在桥洞底下发现衣衫不整的岁邯。

“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奴婢啊。”

“都怪我，我不该让小姐出门的，若不是因为我，小姐也不会遇上歹人。”

芰荷的哭喊引来了其他人，芫华拿过披风盖在岁邯身上。

“哭什么哭，小姐还没死呢。”

两人合力将岁邯带回小院，请来大夫为她医治，身上的擦伤并无大碍，就是额角的伤口有些棘手。

“头上的伤要小心对待，千万不能沾水，大概率是会留下疤痕，不过用脂粉遮一遮也看不出什么，等醒来之后喝些汤药便可痊愈。”

待大夫离开后，老太爷来院里看望岁邯。

“你们两个是从小贴身伺候岁岁的，这次的事我也有责任，下回若是她再想出府，务必拦着，至于那些个欺负岁岁的，我一定会找到，将他们绳之以法。”

岁邯昏睡了三日，醒来的时候站在窗边吹风，芰荷见她醒了，顿时喜上眉梢。

“小姐终于醒了，我就知道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断不会有事。”

然而站在窗边的少女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淡漠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她。

“小姐？”

芰荷显然有些急了，那眼神太过陌生，甚至让她胆寒不已。

“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不记得了么？”

岁邯摇摇头，似乎有些茫然，芰荷找来芫华，在确定岁邯不记得昏迷前的事后，立马去找老太爷禀告。

“既然忘了，那便忘了吧，往后府上严禁提起这些天的事，尤其是她外出遇到的那位公子以及之后碰上的那些个畜生，谁若是提起，赶出岁家。”

之后芫华便对岁邯解释，说她不慎失足，跌落桥底，磕伤了脑袋，所以才导致遗忘了过去的事。

褪去青涩与稚嫩，经此一遭，再难从岁邯身上瞧见天真浪漫的女儿家心性。

好在时间长了之后，岁邯与手下人的关系也还算缓和，不至于跟刚醒那会戒备心距离感那么强。

芰荷抚上芫华的手，“芫华，你说我们小姐，会不会被妖物附身了？”

“芰荷，我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所以脑子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万一呢，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会的，那些个妖邪怎会进入小姐体内，就算是有也早被老太爷日日诵的经给喝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