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犹豫了，说明你对妖君是喜欢的，不过你们才认识不久，你怎会喜欢上他，该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一见钟情么，他生得那般好看，品性又不坏，会喜欢也很正常吧。

和毒娘子聊了很多关于感情的问题，这些都是从前张正没有跟她说过的，听完毒娘子的话，顿时觉得醍醐灌顶。

“好好一个姑娘，竟然不教点有用的东西，哪天被别人拐了，上哪儿哭去都不晓得。”

“妹妹，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可是通通跟你说了，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你也早些回去吧，省得被附近的其他妖惦记上，南垂最近可不太平。”

待她离开后，岁邯回到百目妖君的住处，见他半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小跑到他跟前蹲下。

“妖君，我今天见到了毒娘子，从她那里学到了一个词。”

听到她小声的自言自语，百目妖君微微睁开一条缝，岁邯低着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视线。

“娘子说我对妖君的喜欢是一见钟情，那妖君对我呢，是不是一样的道理？”

百目妖君咬咬牙，毒娘子都教了些岁邯什么，一见钟情？他怎么可能对岁邯一见钟情？他俩的初见可是在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更何况他见到的是岁邯的另一个人格，相比于单纯善良的岁邯，他对那个消失不见的岁邯更感兴趣。

岁邯抬头的瞬间，百目妖君紧闭上双眼，装作无事发生。

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视线紧盯着他身上的某处，忽觉唇上一软，猛地睁开眼睛，明明应该推开她的，结果手却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近在咫尺的脸颊白皙透亮，微颤的眼睫扑闪，胸前的衣襟被她攥得发皱，呼吸有些困难，在她退开后，又闭上双眼。

听到她蹦蹦跳跳离开的声音，蹭地一下从榻上起身，摸了摸自己湿润的嘴唇，他是被强吻了么？

耳尖烫得厉害，不由自主地咬了咬下唇，回味着方才的滋味。

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能乱亲啊，还是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趁虚而入。

太坏了。

双手抚上滚烫的脸颊，躺倒在榻上，完了，他怕是要沦陷在岁邯无知的情网中无法自拔。

之后几天，岁邯总是会来找他，也不做什么，就待在他身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转述给百目妖君。

起先还觉得她有些啰嗦，吵闹得很，后面就日日盼着岁邯能够来到他身边，温声诉说她从早到晚所经历的事。

岁邯一如既往地跑到百目妖君跟前，小嘴喋喋不休地说着，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她讲她的，也不管会不会打扰到他，更不会想要得到他的回应，两人就这样默契地维持了一段时间，直到王权弘业找上门来，才彻底打破宁静。

“岁岁，你要是离开了南垂，还会记得我么？”

“当然。”

百目妖君倾身在岁邯眉心落下一吻，“离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