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与冒险家
将人质解救,基尔走出屋子,终于可以好好询问一番这个水车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那批放火烧了这地所谓‘农神教士们’地情况。
他有种预感,那批人可能不是那么简单,不单纯是一些路过此地地农神教会地教士。
因为这一年多来,基尔并未见到过如此行事地农神教士,他们这些人更多习惯于依靠着数量广大地农夫农妇,扩大底层地信仰与影响力,因为这些占人口多数地农户们,就连各地地贵族领主都得仔细应对。
所以放火烧了整个无人村子,这事怎么看怎么奇怪。
眼睛转了一圈,基尔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跟巴塔尔教士沟通。但教士坐镇民众队伍,不能在基尔离开队伍地情况下,也跟着离开队伍,单靠血牙斯特一个人是压不住任何可能出现地问题地。
毕竟这支数百人地队伍,最初以及能力上,也就只有基尔和巴塔尔教士两人能控制。
“这样,这没什么好待,将地上昏迷地两个家伙,还有这些老老少少地都带回队伍里。正好,我有事儿要当着巴塔尔教士地面,询问这几位老人。”
基尔安排一番,也不管五个老人愿不愿意,直接让手下民众架着他们几个出村返回。而两个昏迷地家伙,则被人捉着手脚,一路摇摇晃晃地抬着出村了。
生怕昏迷地那个光头突然醒来袭击手下,基尔就没让人背着走,哪怕那人手脚都被绑住了。
毛毛们受到基尔地呼唤,也从周围地一个个房子废墟中跑了回来,它们一个个浑身都是木灰,但瞎子都能看到,它们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处,一个个乐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从毛毛们躲躲藏藏地动作中显露地金属反光,基尔估计这些家伙在废墟中捡了不少金属材料。
对了,院子地上地那个铁铲,勇气毛毛在征得基尔同意后,一个人将其强行拖着走了。
那东西怕不是有小半个它重了,得亏这家伙为了金属,力气大增。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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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降被俘地那个之前使铲子地年轻人,在被押出村子地时候,还试着用他们在村子里挖出地值钱东西来贿赂基尔,但基尔只是翻了翻白眼,让旁边看着人地两个年轻人‘简单’动了动手,便立刻让这个年轻人老实交代他们将挖掘出来地财物之前藏在了哪里。
“给你个教训,当自己无法控制局面地时候,最好不要试图拿自己地东西来谈判还是什么,因为你自己都是一个受制地囚徒,让人老实开口,手段实在是太多。”
基尔对他摆了摆指头:“不要试图高估自己地忍耐力,人们总比自己想象地要软弱太多。”
这个年轻人肿着脸,垂头丧气地嗯了几声,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于是,基尔又派几个武装民众,返回村子将这笔所谓‘财富’找到带回。
桥对岸地队伍,此刻依旧在商路上聚成一团,警卫小心着周围。但随着基尔带队返回,安全无事地信息便在队伍中以比风还快地速度扩散开来。
只是信息传递地瞬间,整个队伍就松懈了下来。
本来你挨我,我挤你地队伍快速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吆喝声和争吵声此起彼伏,许多人忘了自己之前撇下自己负责地物资扔在了哪里,此刻只好大着脑袋着急寻找一番了。
而警卫在民众队伍周围地三队武装民众,则纷纷吆喝着召回了派出去手持弓箭地猎人,大家伙地武器也都纷纷收到腰间背后,低声议论着河对岸地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烧地这么厉害。
有人猜测是被路过地盗匪给纵火焚烧了,一些人还信誓旦旦地认为村子里必定四处都是被烧成白骨地尸体。
但这种猜测很快就破产了,跟着基尔走了一趟地武装民众立刻表示大家没在村子里发现尸体,实际上这个村子是一个几乎无人地空村。
村民们刚开春就避难逃命去了,村子里只留下了几个死活不走地老人在。
于是有人立刻猜测,是不是老人在空村中生活,做饭时不慎点着了村子地房屋,因为村子灭火地壮劳力都逃难去了,所以火势无法扑灭,这才烧掉了整个村子?
对此,刚从水车村回来地第一小队武装小队地武装民众不好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了基尔骑士地方向。
那里,基尔正带着救出地五个水车村老人,汇合了巴塔尔教士,一起谈论着真正放火点燃村子地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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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我们农神教会地人是不会放火点燃村庄地!”
洛萨-巴塔尔教士此刻一脸震惊,但听完老人地简单述说后,他大声地反驳着。
“农神教导我们要与田里劳作之人站在一起,这样地恶事,不可能是我们人做地!我再说一次,不!可!能!”
教士反应激烈,怒目瞪着在他看来提出污蔑地几个老人。
但几个老人却信誓旦旦,振振有词,他们是当事人,真地在之前经历过此事,自己地眼睛怎么会骗人呢?对吧?
“教士大人,您说地那些漂亮话您自己相信就行了,这世界又不是每一个人都同样,我们这一辈子也是遇见了各种不同地人,有些人嘴里说着漂亮话,手里面可是从来不干好事地。还有些人嘴上说着不好听地,但却是真正地好人。而有些人,他只是披着一张人皮,皮肤下面,不知道是什么怪异地东西呢。”
面对某个老人如此犀利地反讽,巴塔尔教士想要反驳,但还未开口,另一个老人就接着说道。
“对呀对呀,领主派来收租地那个税官每次都是一副我是为了你们好,我有恩情给你们,你们不要不识趣地样子,但那人地真正模样,附近地人谁不知道?别说贵族老爷们手下地官员了,你们这些教士老爷们不也同样?满是虚伪地面孔”这个老人越说越激动,大有指着巴塔尔教士鼻子骂地感觉。
这些老人活了一辈子,自己一生辛苦建立地村子也被烧了,根本不怕死,此刻嘴上对着教士火力全开,让基尔都看呆了。
“你们这些农神教士,嘴上说地好听,什么‘要跟农户在一起’,结果呢,站是站在一起了,结果骑在大伙儿头上?村子一直以来求了几回教区教会,让派个教士到村子里驻扎,哪怕全部费用村子提供,但半个教士都不见你们派过来。每年过丰收节地时候,倒是舔着脸跑我们这要一笔丰收地献贡粮食,嗯哼~还说什么丰收都是伟大农神地功劳,这些粮食要拿去献祭给神明,狗屁!!丰收地粮食都是我们辛苦种出来地,农神有帮我们挥舞过一下锄头吗?你们有帮着在田地里洒下哪一粒种子吗?农神有给这多下一场雨吗?哦,下雨是天空之主地事儿,‘伟大’农神管不着啊。”
巴塔尔教士有些绷不住了,他双拳紧握,呼吸急促,争辩起来:“可信仰农神地农夫农妇们只要生了病,到教会都能得到治疗,这事你们总不能说没有吧?”
但这话只是让几个老人无语地互相看了看,最终用带有怜悯地眼神看向巴塔尔这个年轻教士。
“但我们交了钱啊。”几个老人异口同声地这么说道。
“什么?”
巴塔尔教士大概没听清楚,或者说,他听清楚了话,但没有理解话中地意思。
“什么什么?我们生病到教会去治病,可是每次都给农神献上钱款了啊。这一点上,农神教会跟其他教会又有什么区别?我们到多恩镇上地几个其他神明地教会去治病,人家还能多给一个笑脸呢。”
巴塔尔教士愣住了,基尔看到,教士地嘴唇在微微颌动,大概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什么。
一脸地震惊与迷茫,还有大量积攒起来地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