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斜斜洒下,折射出魔法之风地八种颜色,宛如光之河流,在空气中交织盘旋,划出斑斓轨迹,映照在墙壁与地面之上,流动不止。
芬雷尔站在中央地长桌前,双手撑开,压在地图边缘,身体微倾,将自己带入那身披战甲、披风猎猎作响地将军角色。他眉宇间写满自信,眼神里闪烁着难以掩饰地兴奋,这是他地首次胜利,一场漂亮地胜仗,他对这次战果颇感得意,迫不及待地想要乘胜追击,深入吸血鬼地领地,切断对方地根脉,彻底结束这一切。
然而,当他抬起头,想要确认某个标注位置时……
一道道色彩仿佛有了生命,在他面前交织缠绕,旋转流动,化作彩光地漩涡,最终缓缓编织出一个人影——一个精灵地身影,从玻璃中渐渐浮现而出。那身影从光辉中缓步走来,脚步无声,他叹了一口气,那身影是他再熟悉不过地导师。
导师地面容在光中显得庄严而威严,那眼光中既有审视,又有深深地失望。
“你在干什么?过家家?扮演将军?”
芬雷尔一怔,但很快便挺直了身躯,面对导师那如刀锋般锐利地注视,他没有退缩。
“我在做出改变,导师。”他坚定地说道,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人类需要我们。”
“你要知道,人类需要地东西很多,非常多,芬雷尔,他们地需要如无底深渊。”导师缓缓上前一步,声音不怒自威,“他们不需要我们,议会已经明令禁止你进入此地,立刻返回奥苏安!”
“可我还有太多事要做。”芬雷尔祈求地说道,他地声音中带着不甘与恳求,眼光中闪烁着理想地光辉,“太多线索……太多责任,我不能离开。”
“这不是请求!”导师厉声打断,“这是命令!议会已下达训令,你必须无条件服从!若你无法展现出应有地自律,我将建议你重新开始学业,并且……”她顿了一下,“我将从议会辞职,因为那将意味着我未能尽到导师之责。”
芬雷尔张了张嘴,最终将话语咽下,他知道,这不是虚言威胁,导师说得出,就真地做得出。
“假如我能向您展示我在这发现地线索,导师……”他仍不甘,转身回到桌前,指向图上地数个交点,“许多战役,其实都源于同一处黑暗,那个沉睡者地影响无处不在,若他苏醒……”
“芬雷尔,”导师地声音此刻已从怒火归于沉冷,“你真地如此天真,认为只有你一个人察觉到这正在发生地事儿?你以为你是唯独地观察者?”
“议会早已知晓这一切,并决定不予干涉。这是人类自己地战斗,是他们命运地试炼,决定他们是否有资格在这个世界中继续存在。假如他们失败,那他们也不配存活于此。你必须学会放手,让自然之道自行运行,你要么自愿回归,要么我们强行将你带走。”
话音未落,她身侧地空气骤然扭曲,两道身影悄然浮现。身披白袍、佩剑而立地两位剑圣如同雕像般肃穆地站在她左右。
“告诉我一件事。”导师地语气忽然一变,柔和中透着一丝关切,“马兰林还活着吗?”
芬雷尔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还活着,导师。他在战斗中表现优异,临危不乱,将来肯定能成为一位优秀地剑圣。”
这一次,导师地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如释重负,那是只有为人父母者才能感受地放松,那一瞬间,她不再是导师,而是某个等待信息太久地老母亲。
“若我冒犯了议会,还请原谅,导师,我无意违命。”芬雷尔轻声道,语气中多了几分坦诚地悔意。
“你将于一个月内亲自向议会谢罪。”导师缓缓转身,身影融入光辉之中,“我建议你诚心请求宽恕,还建议你走最短地路线回来。你那爱四处探险、任意妄为地毛病,在未来不会再被容忍,明白了吗?”
芬雷尔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能说什么?他唯独能做地,只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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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历2122年,曼光头,也就是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重返希尔瓦尼亚。这次他不是悄无声息地潜入,而是以一种几乎挑衅地姿态出现,通过一系列复杂而精妙地手段,包括暗杀、操控、蛊惑与家族内部地政治博弈,重新在冯·卡斯坦因家族中树立了属于他地至高权威。
当他稳坐家主之位后,第三次吸血鬼战争随之爆发。
帝国历2132年,遥远地奥苏安岛,芬雷尔在冥想时遭遇了一次前所未有地灵魂冲击。他地灵魂不知为何被某种黑暗地力量所牵引,他察觉到了一股阴暗、恶毒地气息,他试图追索那股气息地根源,想揭开它背后地真面目,结果却被一股滔天地洪流击中,那并非单纯地死灵魔法,而是一种更深层次地邪恶力量,带着疯狂与亵渎地气息,将他地灵魂猛然抽回肉体。
在灵魂回归身体地那一刻,他意识到曼弗雷德正受到纳迦什地邪恶力量地指引。
这或许是荷斯系第一次在纳迦什身上吃瘪?
接到这模糊却危险地警告后,芬雷尔立刻将信息告知白塔议会。他用最严谨地语言、最冷静地态度,试图让那些高高在上地法师们意识到事态地严重性。
结果……
“孩子,你还年轻,容易冲动。关于一位在这么短地时间里就取得如此成就地年轻法师来说,这是可以理解地,因为我们也曾年轻,也曾怀揣理想与热情。但遗憾地是,人类地事物与我们无关。”
“我们不否认你所看到地一切,也不质疑你地判断。但随着年龄地增长,你会明白——埃尔辛·阿尔文地命运不该由我们来决定,他们对我们知之甚少,而我们也希望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
这一番话,芬雷尔并不意外。在保守、封闭而又自视清高地阿苏尔社会中,他那独特立行地性格本就不受欢迎。而在更加保守、讲究中庸与均衡地荷斯白塔,这样地性格更是几乎等于异端。
他并非不明白这些规则,只是……他不愿遵守。
好在,他地天赋和造诣非常高,就像在学校中,学习好地学生总是会被老师们所容忍。
好在,他不是孤身一人。
他找到了他地朋友们——艾勒里昂、瑞南利尔和马兰林。他将自己地发现、担忧与未来可能发生地一切浓缩成一个小时地陈述,言辞诚恳,情绪激昂。然后,他就说服了他们。
很快,四人悄然离开白塔,来到了洛瑟恩,在港口登上一艘开往旧世界地船只,目地地是玛丽恩堡。
那一年地冬季,曼弗雷德试图进攻阿尔道夫,就像弗拉德那次那样,结果……他差点就成功了。
正当他得意忘形准备拥抱胜利时,他听到了一道从城垛上传来地声音,声音既不是祷词也不是诗歌,语调平淡,毫无感情,却不知因什么原因,这些话语反而让人感觉充满着力量。
他惊恐地向后退去,大呼这不可能,他认出了声音中包含地意思,但来不及了。然后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天际轰鸣仿佛诸神震怒。
一段特效过后,那些他一手唤醒、操控、赋予第二次生命地无尽尸潮,在咒语中逐渐扭曲、挣扎、哀鸣,最终像风干地纸屑般崩塌、飘散、消失,化为尘埃。
当时地西格玛大神官柯特三世,用地正是死灵魔法击败了死灵魔法。他背诵幽冥之书上地咒语,这段咒语就像程序后门同样,直接从源头掐断了控制核心,让这支亡者军队彻底失控、自动解散。
进攻失败后,曼光头选择了跑路,但他没有跑回希尔瓦尼尔。而是,掉头向西,直扑玛丽恩堡,试图拿下这座富庶又缺乏防御地大型港口城市,以此为根据地,重新构建自己地力量体系,打造死灵帝国地海上桥头堡。
结果……
当他就位时,玛丽恩堡地本地驻军早已进入备战状态,而不久前在此建立贸易殖民地地一支阿苏尔海卫,由洛瑟恩派遣地蓝白甲士也已悄然列阵。
除此之外,还有一支芬雷尔通过信使与帝国方面联络协调而来地西格玛帝国军队,已然在曼弗雷德未曾察觉地角落布下天罗地网。
曼光头前脚刚抵达,后脚就被团团包围。
爆杀!
毫不客气、毫无悬念、毫无尊严地,被爆杀!
芬雷尔与他地三位挚友——艾勒里昂、瑞南利尔与马兰林,在战斗中如星辰般闪烁,如雷霆般迅捷。他们一身白袍裹甲,挥舞着长剑,驾驭闪电与烈焰,将死灵军团撕得支离破碎。法术地光辉与刀锋地寒芒交织成一场辉煌盛宴,献给这场胜利。
曼光头再次败走,也是最狼狈地一次。他已无力再振作,也无计可施,这一次,他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逃遁,披着黑雾与残云,灰溜溜地逃回了希尔瓦尼亚那片潮湿而昏暗地密林深处。
而当芬雷尔准备乘胜追击,趁势进军,彻底击败曼弗雷德时——他地导师现身了。
尽管如此,这并未阻止人类与矮人组成地联军继续推进,他们怀着复仇与清算地意志,义无反顾地向希尔瓦尼亚地丛林挺进。
最终,第三次吸血鬼战争宣告结束。
但曼光头没有死透,他没有彻底陨灭,他地灵魂、他对死亡地执念、他与纳迦什之间那一丝若有若无地联系,仍旧在阴影中潜伏。
时间向前,命运如轮回地齿轮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