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说大哥凶,可他夜里喊我宝宝
宋禧抵住他的手,死死扣在怀里。
“张鹤年!”她情急之下喊出他的小名,“你的任务已经预支到三周以后了,今天没次数。”
“这是学习探讨,不算在正式任务里。”
“算的。”
“不算。”
“算!”
“那就算,那我再预支一次。”
“……”
京濯幽幽开口:“我看出来了,他们昨天在游戏上阴阳我,嘲笑我,诋毁我,我得为自己证明。”
宋禧突然…有些心软了。
事情好像是因她而起的,早知道就不说他三次了。
现在好了,男人自卑了。
这一次的极致探究,用掉了快两个小时,比做任务的时间还长。
宋禧的脸有史以来最红,最羞耻,最想哭。
终于结束的时候,她被他抱着去浴室重新洗了个澡,又裹上毯子,去客卧干睡。
主卧太湿了,战场全方位报废。
整整一周,宋禧坚决的提议休战,至少一周。
学习进阶也得慢慢来,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不然她依然不够爽,白探讨。
京濯权衡了一晚上,同意了。
-
一周后,迎来了端午小假期。
宋禧收拾两身衣服,和京濯一起回苏城。
上一次,他们还是偷偷藏藏的半熟夫妻。
这一次,光明正大手牵手。
机场外,宋时谦的车稳稳停着,他穿了件黑色t恤,手戴运动款腕表,阔腿牛仔裤,黑色潮牌板鞋。
一整个科技类的潮男程序员穿搭。
“我先送你们回宋宅。”
宋时谦让他们上车,亲自开车,发动引擎。
京濯坐在后座,酝酿了一会儿,生硬地喊出两个字。
"小、叔。"
宋时谦眼皮微跳,开口止住这称呼:“京总,咱俩年纪相仿,各论各的,你还是喊我名字吧。”
“这样…太难承受了。”
京濯想了想:“也好,有劳了。”
男人之间的想法,他能理解,如果张鹤宁带来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一口口喊他大哥。
他也受不了。
一路上,宋时谦跟宋禧说:
“你奶奶上次回去之后,找全家人开会,哭了好几次,对你还是有些生气的,你回去之后少不了要对你哭,你到时候可以道个歉,给她们一个台阶下就好了。”
“当然,小叔不建议你给。”
“因为你没错。”
宋禧怔了下,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种硬气的话。
因为她不多见到宋时谦。
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面。
他从小学就开始寄宿,常年在学校住,一直到大学时期,自己创业,仅仅以一个在校生的身份,就获得了千万投资,在苏城科技圈红极一时。
家里人这时才贴上来,要他常回家住住。
在宋禧的印象中,宋时谦一直温和,有礼,笑眯眯,客客气气的。
对每个人都有好脾气。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宋禧默默说。
车很快停在宋宅门外。
刚进客厅,里面一片压抑,宋老太太坐在主位,在和一旁的大伯母聊天,一看到她回来,就忍不住偏过头,开始抹眼泪。
大伯母低声哄着老太太,眼眶也有些湿润。
坐在一旁的大伯,神情也很沉重。
身后的二伯和二伯母,也在唉声叹气。
这是宋家一贯的氛围,只对宋禧的氛围。
宋禧带着京濯踏进大厅,有一瞬间,仿佛全身的血管和毛孔都被堵住。
像棉花一样。
憋闷,压抑,喘不过气。
又像是背上压了沉甸甸的水泥袋子,一袋又一袋。
“奶奶,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
宋禧挺直脊背,开口叫出声。
这一叫,宋老太太又低头哭了。
二伯母接替她的话:“小禧,你真是有点叛逆了,什么都不跟家里说,就随便和人领证了。”
“谁家的孩子敢这样做的。”
“你爸妈死的时候,在那个车子里烧起来,最后人都碳化了,一具全尸都没留下来,你当时才五岁,是大家把你养大的……”
“你这样,把大家的心血和担心都置于何处?”
宋禧垂着眼眸,手指止不住发抖。
这些话,听一遍,就抖一遍。
京濯眉头轻蹙,抬手用力揽住她的肩膀,刚要开口,就被宋禧伸手揽住。
“我今天回来,是想跟大家介绍我的老公,分享我的新婚,表达我的喜悦。”
“我不希望,我第一次带他回来,就由他出面替我解决一些问题,我想,我要自己解决,自己处理的完完整整,才能和他站在一起。”
“各位长辈们,这个婚,这个人,我是非要不可的,你们道德绑架我也没用。”
这话说的,全家人似乎都没想到。
她的态度居然变得这么硬了。
一向温和的大伯母也蹙起眉,扭头望向宋禧。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爸妈……”
“我爸妈死的时候。”宋禧打断了她的话,第一次,把这些刀刀致命,割出血肉的字眼自己说出口。
“他们死的时候,被卡在车子里,出不来,活生生的烧成了两具炭,两具全尸都没有留下,是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舅舅、舅妈,还有奶奶把五岁的我带大。”
“我要听话,懂事,服从你们的命令。”
“否则我不听话,没良心,你们无法对九泉之下的爸妈交代。”
“你们都是为我好,养育之恩比天大。”
宋禧抬起眼眸,平静地看着他们之中的每一位。
“以上,是我这些年遵循的道理。”
“但是现在,我不想听话了,以下,是我从今往后要过的人生。”
宋禧语气平静,一点点开口:
“长辈们,我已经成年了,人在24岁之前的思想都不成熟,三观尚未建立完整,不知道什么事对,什么是错,不知道自我是什么,不知道想要什么。”
“等过了这19年,我长大了,再用大人的视角去分析曾经遭遇的事件,才发现,这是这么回事,那是那么回事。”
“这些年来,你们似乎……也从来没有真正的,用心的,诚实的爱过我。”
“爱是托举,是支持,是心疼,是坚定的选择和偏爱。不是剥夺,不是控制,不是指责,更不是吓唬我不听话就会没有人要我。”
宋禧的喉咙动了动,声音呢喃,又清晰。
“现在,我好像知道什么叫做爱了。”
她拉住京濯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望向大家。
“这位是我的老公,京濯。”
“今天,就带长辈们见过了。”
全家人都被这堆话打懵了,甚至哑口无言。
宋禧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会道了。
“你说了这么多,你就一点愧意都没有吗?”宋老太太终于支棱起来,泪眼浑浊的指责:“连一个道歉都不肯吗,长辈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连一句软话都不肯说,给你台阶都不下。”
“我不会道歉。”
宋禧说:“我没错。”
“我不会道歉,不会说软话,也不想下所谓的台阶,我没有愧意,有愧意的应该是你们。”
“爸妈的财产没了,首饰没了,房子没了,你们瓜分了我家的钱,就应该,代替我爸妈把我养大成人,尊重我的选择,支持我的生活,而不是,让我嫁给一个见也没见过的陌生男人,继续从我身上获取血液价值。”
“奶奶,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还有各位堂姐堂弟。”
“我再说一遍,我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