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重逢,裴医生追妻套路多
他握住她的手指,用力的攥了一下。
倪雾抬眸看他。
两人来到民政局,排队。
裴淮聿有些紧张,今天前面有几对,此刻,陆陆续续的,他们两个人坐在了椅子上。
男人修长的指骨绷紧,指尖用力捏着笔,紧张的字迹有些晕染。
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倪雾看了一眼表,正准备填写,响的是裴淮聿的手机,他起身去接电话了。
这一通电话,时间有些长,六七分钟。
倪雾等着他。
裴淮聿折身走过来的时候,英俊的脸上神情有些凝重。男人的手掌微微的笼住她的肩头,低下头,“我妈那边出了一点事,她下楼梯的时候崴了脚,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在医院做ct,还没出结果。”
倪雾想要站起身,男人宽大温热的掌心压住她肩膀。
倪雾说,“你先去医院看看裴老夫人吧。”
于绣惠年龄大了,老年人的骨头脆,猛不丁的跌下来,要休养好久。
裴淮聿的手机又响了。
他接通后,皱着眉,“妈你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事儿,婧书在这边陪我,你是不是还在滨城。”于绣惠,“人老了,下楼梯的时候没带老花镜,看不清台阶,都怪你爸爸,换了个新地毯,花里胡哨的。”她絮絮叨叨的吐槽着裴成均,裴成均就坐在她身边,冷哼一声,甩开了扶着她的手。
“我在松城,大概率,需要1个半小时后才能过去看你。”走完正常流程,再加上路上的时间,最快也得一个小时。
“你回松城了,怎么不跟我一声,今晚上回家吃饭吗?”
裴淮聿看了一眼倪雾,眸色深深。
“回,今晚上给你带个人回去。”
“你能带什么啊,你要是能把我儿媳妇带来就好了,你不会是准备带着nemo回来吧,它算是个人吗?”于绣惠坐在轮椅上,叹的声音很大,又看到坐在旁边的裴成均这张老脸,叹息声更大了。
“你看看我这个年龄了,走路都崴脚进医院了,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你结婚生子啊,我怕是闭上眼之前都看不到了。”
“今晚上,让你看到。”他声线低沉,掌心顺着倪雾的脊背轻抚,她坐在椅子上,裴淮聿站在她身后,低头眼眸凝视她白瓷一般的脖颈,忍不住伸手帮她抚了一下脖颈的碎发。
倪雾转身握住了他的手指。
那边,于绣惠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
急忙说头晕,一边的裴成均虽然天天跟她斗嘴,此刻扶着她皱眉,“哪里不舒服。”
裴淮聿挂了电话,于绣惠被裴成均扶着,一边的裴婧书听说她头晕,急忙要去喊医生被于绣惠叫住了。
“我没事。”她看着手机页面,自己刚刚别真的出现幻听了吧,她那个铁树一般的儿子,竟然说今晚上要带女朋友回家了。
于绣惠激动的站起身,却没站稳摇晃了一下。
吓得一边的裴婧书面色苍白,急忙扶着她的手臂,“妈你怎么样。”
这一家人来,老老实实的排队,低调得很。
裴成均皱着眉,“这崴了脚之后怎么人还痴傻了,是摔到脑子了吗?”他看着裴婧书,挥了一下手臂,“去找小姚过来。”
“不,我觉得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我好了,哎,脚也不怎么疼了。”于绣惠抓住裴成均的手,话是对裴婧书说的。“你去找个五星家宴私厨上门,今晚上好好准备一桌,但是要温馨一点,日常化一点,最好吃起来能有家的温暖感,不要做那些龙虾鲍鱼摆盘。”
“把我们餐厅也好好的装饰一下,符合一点年轻人的审美,桌布也换换,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风格,现在去订几束花装饰一下。”
然后又急忙说。“用小厅,别用大厅,大厅是你爸爸喜欢的黄花梨,年轻人谁喜欢在这种餐桌上吃饭,老气呆板,在这里吃饭都压抑。”
裴婧书迟疑了一下,“妈...你还好吗?”
“我现在特别好。”于绣惠踮着脚往前走了一步,“我都能走路了,我的脚好像不大疼了,我现在就要回家去。”
她瞪了一眼裴婧书,“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快去办啊。”
裴婧书看了一眼裴成均。
裴成均,“给你妈去挂个脑科的号。”
别把自己做梦的东西明晃晃的说出来,不是摔到了脑子是什么。
裴淮聿那混账东西怎么可能晚上领女朋友过来。
于绣惠甩开了他的手臂,“老四今晚上要带女朋友回来了,你回去的时候穿着正式一点,我之前给你定做的那身唐装就不错,然后你今晚上要笑一下,不能冷着脸,万一让人家姑娘觉得你这个长辈不好相处。”
“我们两个人下午要不要找个造型师,把头发染一下,都白了,咱俩这么大年龄了,让对方姑娘看到两个人满头白头发,会不会觉得我们两个人太老了。”
裴成均看着她,扶着额头。
略作沉思,对裴婧书道,“一定要挂专家号。”
裴婧书也觉得于绣惠今天摔下楼梯的时候可能真的伤到了头部。
这可糟了。
都出现幻象了。
她原本以为对方只是伤到了脚踝,养养就好了,没想到这么严重。
当下又心中自责,眼眶都红了,都怪她平时忙着公司的事儿,她应该多回家陪陪妈。
马上忙不迭的转身去往了姚北程的办公室。
同时,她也拨了裴云贤跟裴淮聿的电话。
民政局里面,裴淮聿继续填表,手机响了,那端传来裴婧书焦急的嗓音。“咱妈的情况有些严重,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我跟大哥也说了,大哥大嫂现在也正往医院里面赶。”
倪雾就在他身侧,自然也听到了。
她捏着笔的手一顿。
微微咬着唇。
忽然手面上覆上男人温热宽厚的掌心,他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ct结果出了吗?”
“还没,妈妈可能伤到头部了。”
裴淮聿没想到老太太这么严重,刚刚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思绪很正常,说话的语调也正常,如果是崴伤了或者骨折,虽然麻烦一点需要静养几个月,但是都在控制范围之内,要是颅内出血就麻烦了。
他是医生,自然也知道,或许这一刻人好好的。
但是一旦出血扩散,说不定下一秒就悄然无声的倒下了。
这么大的年龄,开颅手术在某些程度上,损伤是不可逆的。
他当下匆匆起身,神情复杂,手指攥紧了倪雾的手。
倪雾急忙说,“先去医院吧,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