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君登基为帝,她被逼和离
听她说起隔壁人家,春枝露出笑意:“小姐放心,隔壁的赵大哥夫妇是好人,这些日子他们没少照顾我们。”
“奴婢厨艺不好,赵大嫂便时不时的过来指点,前些日子下了场大雨,屋里漏雨,还是赵大哥和他儿子帮着把屋顶修缮好。”
闻言,盛妩愣了会儿,又轻声问:“听说梅花巷子还搬来一户人家,是哪家?”
“就是隔壁赵家。”
春枝说着,轻轻掀开盛妩的衣领,方才给她洗澡时,发现她后颈起了一片痱子。
春枝并没注意到盛妩眼底的异色,只拿着刚买来的药膏,轻轻涂抹,她得知小姐这一路的遭遇,到现在心里还难受的紧。
小姐命苦,儿时在侯府不得宠,别人有的,她都没有。每年上元节,府里公子小姐都有彩色灯笼。
只她没有,她便自己用纸糊一个,灯笼不好看,她就在上面画上好看的花。堂小姐见了,便把自己的给她。
小姐笑着说,她屋里也有,她只是更喜欢自己做的。私下里又红着眼说:大姐姐只有一个,给了我,她就没有了。
有一年被侯爷看到,不仅一脚把那灯笼踩烂了,还指责她人前故意扮可怜相。
那年上元节,侯府里燃放烟花,所有人都欢欢喜喜。只有小姐拿着破烂的灯笼,跪在先夫人的灵位前,反复哭着问:父亲为什么不喜欢我?
她收到的第一个灯笼,是雪晴小姐和二爷在街上买给她的。那时她十一岁,捧着莲花状的灯笼兴高采烈的对自己说:春枝,你瞧,我也有灯笼了!
长到十三岁她喜欢昭王。每回见了他都害羞的不敢抬头,可昭王看她的眼神不单纯,像狼盯着兔子,要把人吃了!
自己提醒过小姐一回,她只当玩笑话。
后来小姐经了几次危险,都是他挺身而出,春枝便也渐渐放下戒备心。
犹记得他们大婚那夜,小姐哭惨了,她在屋外急的团团转,张德全却贴着门缝嘿嘿笑。
到了后半夜,那声音还不歇,春枝觉得那真是一头色狼。
他在床上使劲欺负小姐,下了床又比谁都温柔。给小姐的吃穿用度更是一等一的好,就是比着福玉公主也不差。
平日里只要小姐顺着他的脾气,他真是把小姐捧上了天,瞧那劲头儿,小姐便是要星星要月亮,他都恨不能摘去。
那时想着,这男人在床上混账些,别的地方也没毛病挑。小姐跟着他,侯爷和吕氏见了都要恭敬的唤声王妃,也不像从前那般对小姐冷言冷语。
她以为小姐苦尽甘来,谁能想,这人天生风流,不过两年就和沈薇搞在一起。
一边和沈薇苟且,一边还要夜夜压着小姐做那种事,就说这事,哪个女子能受得了。
想到那人从前的混账,春枝忍不住低声问:“小姐,他可有强迫你做那种事。”
闻言,盛妩想起巡游前的那一晚,眉心蹙成结。见状,春枝心里一阵气恼。
她打心眼里觉得司烨脏,他比不上二爷,也配不上小姐。
却听盛妩低低道:“他没得逞。”春枝心下一松,脸上也露出笑意。只是一想到,小姐往后要和二爷天各一方,棠儿也见不到最爱的爹爹。春枝又觉心里难受。
她将药瓶轻搁在桌上,转身取来一瓶面脂,小姐皮肤白,怎么晒都晒不黑,可奔波了月余,这皮肤比着往日,稍带一丝干燥。
她挖了一大勺,一半涂在盛妩脸上,一半涂抹在手背上。淡淡的兰花香散开,春枝温声道:“咱们先在蓉城安稳的过着,您也别想太多,先帝几个皇子都短命,说不定过上几年,那人也得暴毙,到时候您就能带着棠儿回京去找二爷了。”
春枝不想小姐与棠儿躲在这里过一辈子,就只能盼着司烨早死。
盛妩听了这话,没吭声,只低头望着棠儿,眉间轻锁。
·····
梅花巷不大,是以谁家几口人,谁家来了亲戚,也都瞒不住。春枝出门时,有人问,她便说盛妩是她姐姐。
听见棠儿喊她娘,又有人问,怎么不见孩子爹。春枝回,被狐狸精勾搭跑了!
蓉城远离京都,地处偏远,但这儿的民风淳朴。大家伙不光信了,还都替盛妩鸣不平,说放着这么漂亮的媳妇不要,那男人也是个眼瞎的。
棠儿每回听了,都不乐意。因着这事日日和春枝怄气。
就像这会儿,她又瘪着嘴,委屈巴巴的对春枝道:“我爹爹什么时候跟狐狸精跑了?”一连说了几遍。
春枝心道,你亲爹可不就是被狐狸精勾走的么!大狐狸生小狐狸,后面还跟着一群小妖精。
棠儿见她坐在灶房门口摘菜,不理睬人。
跺了跺小脚:“撒谎是不对的,你总这样,将来找不到婆家。”
一听这话,躺在凉椅上看画本子的盛妩,禁不住笑出了声。
又听院门响了两声,进来一名妇人,盛妩抬眼一看,是隔壁的女主人,怀里还抱着个大西瓜。
笑说:“谁说春枝找不到婆家,我瞧着春枝就好。”
春枝听见声音,起身唤她一声赵大嫂。盛妩则放下画本子,坐起身,注视着她。
见赵大嫂把西瓜放进春枝手里,又扭头冲半掩的院门,喊道:“叫你帮我抱个西瓜,临到门口怎地又不敢进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一名穿着捕快衣服的年轻男子。
盛妩一见到官差,心下发紧。
又听赵大嫂调侃他:“瞧瞧我这傻大儿,二十岁的人了,见着姑娘,比姑娘还害羞。”
说着,从他手里抱过西瓜,放到水缸下的盆里。
再看那男子,生的健壮,腰间悬着把捕快刀,这会儿却是红着脸偷瞄春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