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君登基为帝,她被逼和离
春枝提着沉甸甸的篮子,一篮蜜桔,花了六十文,这要在京都至少也得一两银子。
又听棠儿要吃糖人,春枝弯下腰,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宠溺道:“看把你急的,这就去给你买。”
棠儿开心,小嘴儿跟抹了蜜似得:“春枝真好,棠儿最喜欢春枝了。”
春枝笑了:“昨儿还说我嫁不出去,今儿又说最喜欢我,你就可劲儿诳我吧!”
说罢,带着着棠儿,走到对面摊子,放下篮子,拿起糖人,正数铜板,忽听震耳的马蹄声传来。
又一阵人群的惊呼。
春枝赶忙护着棠儿往边上靠,心说,这要在京都当街纵马,被官府抓住当场就得笞臀五十。
听这声音似一群,春枝蹙眉看过去,只一眼,三魂吓掉两魂,面颊和嘴唇因惊吓过度变得惨白。下一瞬,就拿袖子遮住棠儿的脸,快速背过身。
隆隆的马蹄声,震慑心脏,待声音疾驰而过,春枝拉起棠儿就跑。
“蜜桔!咱们的蜜桔。”棠儿边回头边提醒春枝蜜桔没拿。春枝魂都吓掉了,哪里还去管什么蜜桔。
那群人方才直奔的方向是庐山学府,从庐山学府到梅花巷,骑马只需半柱香的时辰。
春枝双眼通红,来不及了!
无论她怎么跑,这双脚也跑不过马蹄。
棠儿年纪小,跑一阵就跑不动了,她发现春枝哭了,印象中她只见春枝哭过一回,就是离宫时,她哭着找娘的时候。
那次分离,成了棠儿心里的阴影。当下不由的眼眶一红:“娘,我要找娘·····”
春枝蹲下身子,将棠儿紧紧抱进怀里,压着嗓子里的哽咽:“棠儿乖,不哭,不哭!你娘会来找我们的。”
这话上次离京时,春枝也是这般哄她的。棠儿不安极了!她怕像上次一样,一眨眼娘就不在了!
小手胡乱拍打着春枝的肩膀,哭喊声带着颤音:“我要娘,我要回家找娘!”
闻言,春枝心里绞的生疼,她咬着泛白的唇,望着梅花巷的方向,想到小姐曾交代她的话,狠狠擦了把眼泪,抱起棠儿就朝相反的方向跑。
棠儿:“娘——”小小的身躯在春枝怀里剧烈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一般。
·····
秋风凉爽,河水潺潺,盛妩坐在河边,低头揉搓着棠儿昨晚换下的衣物。察觉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扭头间,突然被人一把拽起。
盛妩惊了一下,随即看清是赵濯,心下稍缓,只是不等她问缘由,赵濯拉着她就跑。
赵濯的异常,让盛妩心中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又一股恐惧感蔓延开来。
她的预感很准,赵濯出梅花巷行到庐山学府前的路上,忽见一行十余人纵马而来,虽穿着常服,可腰间皆配带军刀。
还有为首那人,身躯凛凛,通身威仪,让人不敢直视。赵濯当即就生了戒心。
他刚要折返,那威仪男子突然勒紧缰绳,唤住他,沉声问:“梅花巷往哪走?”
这人是京都口音,又问梅花巷!
赵濯给那人指了相反的方向,待一行人纵马离去,他飞快的往回跑。
心中确定那些人是来抓夫人的。
二人急速奔跑中,忽听一阵马蹄隆隆声由远及近,赵濯脚步一顿。
不好!他们折返回来了,出梅花巷只这一条路。
紧急中,还是盛妩眼疾手快,一把推开路边宅院的大门,拉赵濯闪身躲进去。院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院里晒太阳。
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二人,满脸疑惑。盛妩连忙从袖中摸出几枚碎银子,放进老人手中,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马蹄声近了,盛妩和赵濯躲在两扇木门后,透过门缝,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马蹄声震耳,如同震荡在盛妩心间。
恐惧感无限放大,她面颊因惊吓过度变得惨白一片。
怎么会?他怎么会寻过来········
盛妩脑海中全是各种不好的猜想!
待马蹄声远了,盛妩快速往外跑。
·····
自来安静的梅花巷,此刻被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撕裂,家家户户的门扉打开,探出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庞。
一行十余名健壮男子,全都翻身下马,移动间腰上军刀发出冷冽的响动声。
司烨立在人前,眼底闪过野兽捕食般的幽光,背在身后的手里还握着一条细长的铁链。
他用了足足半个月才入西川,她还真是能跑啊!
凤眸扫视着四周的房子以及四周的人,她竟住在这种破烂的地方。
又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躲自己,司烨攥着铁链的手,越攥越紧。
那一张冷峻的脸,阴鸷的眸子,让人看了就心生畏怯!有那胆小的妇人,当即抱起年幼的孩子进屋,将院门闩紧。
也有人见他生的容貌俊美,又一身尊贵之气,看痴了。
风隼开口问一名老妇:“梅花巷近半年可有新搬来的女子?”
老妇刚要说话,身旁的儿子就扯了她一把,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这些男人各个腰间别刀,面目瞧着也恶,一看就不是好人。
他们寻美貌的林娘子,定然是没安好心。
却听人群中有人问:“你是她什么人,找她做什么?”
另一人打岔:“别乱说,咱这没有这样的人。”
“对!没这号人,你们去别处寻吧!”
见此,风隼眸色微动,转而又是呵呵一笑:“大家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我家大人和夫人吵了几句嘴,夫人气性大,离家出走小半年了。”
“我家大人日日寻她,听人说她在这,风雨兼程,赶了千里路,走了大半个月,就是为了把她接回去。俗话说,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各位帮帮忙。”
闻言,众人都看向司烨,都听说过,林娘子的夫君被狐狸精勾搭走了,眼下瞧着司烨的五官,都暗道:先前觉得林娘子貌美,没想到她夫君竟也生的如此俊美。
这样长相的男子,最招姑娘家喜欢。定是他没经住外面的诱惑,被野狐狸勾了魂。
这种事,女人能共情,男人却不能。人群里有个年轻男子,抬手一指:“往前拐个弯,门口种紫藤花的那户就是。”
一听紫藤花,司烨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抬脚就走,却又被一名年纪稍长的妇人叫住,语重心长的劝他:“见了她好声哄着,总归是你在外面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主动服个软,便是她打你骂你,你也别与她恼。叫她把这口气出了,往后啊!也别搁外面胡来,野花再香也不抵夫妻少年情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