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怎么多了个青梅
世界上最痛苦的是什么呢?
是你恰巧有那么一点天赋,够你去觊觎天才们那片殿堂,却不够你进入。
是你在门前徘徊,隐隐约约看到殿堂内透出的光,却敲不开那扇门。
你颓然而坐,以为这就是人世间最大的遗憾,却隐隐约约听到殿堂内传来一声叹息
【我好菜啊。】
对于一班的绝大部分同学来说,路知尘就是殿堂里正在叹息的那位。
能在临二中最好的一班站稳脚跟的,哪位不是先天985圣体,燕大水木天骄。
哪怕是已经被开除、在一班吊车尾的邓玉萱两人,成绩拿到差点的学校也妥妥是班级第一。
这个年纪的高中生,多多少少有了些自己的矜持与自傲,认为自己是那独一无二的的theone。
但非常不幸的是,他们遇见了路知尘。
每次模拟考公布成绩时,高悬榜一的永远是那个不变的名字。
无论再怎么拼尽全力追赶,却永远看不见别人的车尾灯。
试卷是简单是难好像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就连老师在讲课时都要将他作为论外来算。
久而久之,大家好像也丧失了追赶的动力,从勇夺第一变成了拿到第三就算胜利。
毕竟前两位都是怪物,也就第三名还有点悬念。
刘润泽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作为一班体委的他并不意味着文化成绩不好。
恰恰相反,他的成绩稳定在班内前十,有时甚至能杀入前五。
和其他同学一样的是,他无数次盯着那个高居榜首的名字发着呆,最终却只能无可奈何地放弃。
但今天不同。
刘润泽没去管被他吓到的几名班委,盯着眼前的路知尘重复道:
“我要报名,我要报名三千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
或许是一时冲动,也或许是不甘心。
不甘心三年来,自己连一次都比不过自家班长。
而路知尘同样被这个突然一声吼的体委吓了一跳,愣了半晌后才确认道:
“润泽,你确定要和我一起报三千?一个人只能报两个项目来着。”
刘润泽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奇怪。
虽然自己是体育委员,但他的强项从来就不在耐力。
往年运动会他只报100米和400米两个短跑项目,也永远能为班级拿回两个第一,甚至都成了惯例。
所以大家都已经默契地把今年的名额留给了他。
也正因如此,听见他突然要改跑三千米后的众人才会这么惊讶。
选择三千米,也就意味着他要放弃一项稳拿第一的短跑,去尝试自己从来没有试过的长跑。
刘润泽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头道:
“班长,我确定。”
路知尘倒没想太多,抬手写上了他的名字:
“好,那么男生三千米就由我和刘润泽参赛,女生三千米由苏辞夜和林菁菁参赛。”
“其他的参赛项目也都已经确认完毕了,没问题的话我就这样交给班主任了。”
在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后,路知尘便拿着报名表起身出了门。
高三大办公室内。
傅火星一如既往地没有在他的副校长室,此时正和隔壁工位的老师聊着天。
路知尘在一旁掐着自家班主任话题间隙,插嘴道:
“傅老师,咱们班运动会的报名表。”
“哦好。”
傅火星这才看见他,接过报名表看了起来。
一旁的老师看着路知尘,有些羡慕地道:
“老傅,这就是你们班的路知尘吧,看上去挺帅啊。”
路知尘礼貌地问了声好:
“周老师好。”
每次他来到办公室时,都会像这样被众多老师们当成熊猫般参观一通,他都已经快习惯了。
而傅火星看着报名表,面上带着压不住的微笑。
毕竟手上有个年级第一、甚至能拿下省状元的好苗子,能忍着不炫耀已经是他最大的克制了。
突然,他眉头一挑,奇怪地看向路知尘:
“知尘,刘润泽怎么选三千米了?”
路知尘想了想,不确定地道:
“可能是体委觉得没跑过三千米,高三最后一次运动会想试一试吧。”
“这样啊”傅火星点点头。
一旁的周老师突然插嘴道:
“诶老傅,这个我们班级也有。”
“本来我们班的三千米怎么也报不满,可这次一群学生抢名额都快打起来了。”
听到这话的傅火星一愣,有些好奇地问道:
“怎么一回事?转性了不成?”
“哪有啊,后来我去问了才知道,”
周老师笑道。
“这不毕业前最后一届运动会了嘛,他们觉得不跑三千是种遗憾来着,这不都抢着报呢。”
傅火星这才明白过来。
这和毕业前最后疯狂一次的心态差不多嘛。
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把刘润泽也归为了这一类。
继续看着看着,傅火星眉头又是一皱,突然在趣味运动会上看到了几个奇怪的名字。
他抬起头,盯着路知尘道:
“路知尘,你和苏辞夜报名两人三足?”
“你们也是因为最后一次运动会想试一试?”
路知尘有些尴尬地挪开视线:
“呃是的傅老师。”
一旁的周老师笑着拍拍傅火星的肩膀:
“嘿我说老傅,这你就不识趣了啊,看看就好了还要说出来干嘛?”
没好气地看了路知尘一眼,傅火星摇摇头,开口道:
“还有另外两个,你看着他们点,成绩别落下了。”
他说的是顾晓博和秋悦悦。
“好的,老师您放心。”路知尘笑着道。
这就是尖子生和普通学生的区别了。
要是换个成绩差点的,这时候少不了被一通训话。
又翻了翻后,傅火星放下报名表,随口叮嘱道:
“行,开幕式在后天下午举行,具体事项和往年一样,你自己安排一下。”
“你再和同学们说一下,明天一整天加上后天上午都是排练时间,练习一下方阵口号什么的。”
因为之前两届运动会路知尘也都是班长的缘故,傅火星也没说太多,随口交代了两句就全权让路知尘操办了。
周二早上。
简单说了些注意事项后,路知尘带着队往操场走去。
路知尘刚拐进操场就被震得耳膜发麻,校乐队的成员们迈着正步正好从他们面前经过。
由于他们来得比较晚的缘故,操场上已经陆陆续续到了许多班级,整个跑道更是挤满了人。
路知尘环顾整个操场,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
高二的学生正举着贴满亮片的班旗横冲直撞,两名男生举着褪色的舞龙嘻嘻哈哈地紧跟其后。
沙坑旁,八班的学生们正在练着跳远;操场中央摆着各色的瑜伽垫,体育老师正带着同学组装着跳高的杆子。
穿过各个班级找了半天,路知尘终于在篮球场旁找到一片空地。
带着队伍在空地上排好,路知尘开口道:
“这次运动会和往常一样,周三下午开幕式正式开始,周五下午闭幕式结束。”
“周三下午是拔河以及一百米、跳高、跳远的初赛。”
“周四一整天是各类运动会项目的决赛,周五上午趣味运动会,下午教师篮球。”
“具体的项目安排到时候可以看发下来的赛程表,不过大家应该也都挺熟悉的了。”
顿了顿,路知尘继续道:
“咱们主要是开幕式的方阵练习,练完之后大家就自由活动吧。”
话音刚落,同学中就有人举手道:
“班长,我看他们都在排练节目,我们不需要吗?”
“对,不需要。”
路知尘点点头。
“高三班级都不需要排练节目,开幕式绕操场走一圈就行了。”
又回答了几个问题,路知尘便把指挥交给了体委刘润泽。
其实今天一整天再加上明天的半天,更多的是给高一高二同学们提供排练节目所需的准备时间。
毕竟高三走个方阵属实要不了多久。
于是在练习了大约两小时后,刘润泽便宣布了解散。
想回教室学习的回教室,想练习运动会项目的练习,想发呆也没人管你。
路知尘当然不会回教室去卷,也懒得去练三千米,找了个阴凉处就打算消磨消磨时间。
他找了个好位置坐下,正好能看到前方高二学妹们组成的啦啦队正在练习。
嘶.居然还专门定做了服装,太专业了。
正当路知尘津津有味地看着学妹们挥舞彩球的时候,他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
他以为是顾晓博找他有什么事情,头都没回地随口道:
“干嘛,有事说事,没看见我正忙着么。”
身后果然传来了顾晓博的声音:
“.路哥,咱们去练练项目吧。”
“不去。”路知尘一口回绝,“练项目有看学妹跳舞好玩吗。”
开玩笑,这可是三千米。
能跑完不错了,居然还想让我提前去练?
我可没有那种毕业前一定要跑一次的想法好吧!
等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后的顾晓博果然就不出声了。
路知尘以为顾晓博走了,满意地正打算继续欣赏,鼻尖却突然闻到了一阵幽幽的栀子花香。
他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开口道:
“但是晓博,话又说回来了。”
“我觉得学妹们跳舞也没什么好看的,要不我们还是来练练项目吧。”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的苏辞夜,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辞夜,你怎么来了?”
苏辞夜看着跳舞的啦啦队们没有说话,反而是她身后传来了邱柯静调侃的话语:
“看啊,怎么不看了?”
“练什么项目啊,练项目有看学妹跳舞好玩吗?”
路知尘往后看去,一脸无辜的顾晓博,眯着眼看人渣表情的秋悦悦,还有一个满脸笑意的乐子人,这下是全齐了。
“我说你们,不去跑步来我这凑什么热闹呢,”路知尘没好气地道,“特别是你,十班逃兵!”
邱柯静翻了个白眼:“干嘛?我就一个夹绿豆的项目,想练还练不了呢。”
“再说了,就算我不练,我也没躲在旁边看人家学妹啦啦队跳舞吧?”
路知尘头皮发麻:“你能别说跳舞的事情了吗?”
“行啊,”邱柯静点点头,“那我们聊聊昨天早上的事情吧。”
深深吸了一口气,路知尘转头看向苏辞夜:
“辞夜,我们去练三千米吧。”
听到这话的苏辞夜这才收回目光,轻声问道:
“知尘不看了吗?”
“.不看了。”
十分钟后。
路知尘大口呼吸着,只觉得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
他看向身边的苏辞夜,只见少女呼吸平稳步履如常,只有额角沁出微微的汗珠。
我去,为什么光吃青菜体力比我还好啊!
路知尘咬咬牙,强行提腿跟上。
又是两圈后,路知尘喘着粗气停在跑道旁,朝着苏辞夜摆摆手:
“等、等等、跑不动了.”
他双手扶着膝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只觉得自己腿都有些发软。
苏辞夜停下步子,回过身看着弯着腰的路知尘,有些担心地开口道:
“知尘,没事吧?”
听到这话,路知尘喘息着直起身子,试探性地走了几步后苦笑一声:
“还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苏辞夜看他想原地休息的样子,上前扶着他的小臂摇了摇头:
“不行,知尘得走一会才能休息。”
说完后少女没等路知尘回答,动作轻柔地扶着路知尘就往前走。
路知尘也知道长跑过后不能马上坐下的道理,强撑着双腿借着力慢吞吞地往前走着。
待呼吸微微平稳下来后,他忍不住偏头看向身边的苏辞夜。
经过十几分钟的长跑过后,少女显然也快到了极限。
她微微有些急促地喘息着,俏脸因为剧烈运动微微泛着点点潮红。
额角碎发黏成几绺墨色丝绒,睫毛湿漉漉地颤着,如同暴雨后承不住重量的花萼。
直到感受到辞夜托着自己的手臂微微颤抖,路知尘这才反应过来。
他反手搀扶住苏辞夜,感受着少女骤然一软的娇躯无奈地道:
“我说,自己都撑不住了来扶我干嘛”
听着耳边少年有些心疼的声音,苏辞夜低着头,嘴角微微翘了翘。
少女没有开口,只是默默把身子往路知尘那靠了靠,让他能够扶得省力一点。
笨蛋。
她这么想道。
有点卡文,待我去取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