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怎么多了个青梅
铁灰色的天穹下,暴雨如瀑。
邱柯静紧紧抱着眼前的路知尘,不自觉地抽了抽鼻子。
她刚刚已经哭累了,只是抱着眼前温暖的身子不愿松开。
见怀里的少女渐渐平静了下来,路知尘这才有些无奈地开口道:“所以,为什么不进旅馆,反而蹲在这里看雨?”
邱柯静埋头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旅馆客满了。”
怪不得傻不拉几地在这坐着呢。
“那夏古号呢?怎么不上去?别告诉我你是忘带船票了。”
这次邱柯静沉默了许久,才轻声开口道:“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去看。”
路知尘心头一颤,抱着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气。
直到现在,少女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问出那个问题:“你怎么来了?”
刚刚她都差点以为自己是饿出幻觉了,于是死死抱着不撒手,生怕眼前的幻影突然如泡沫般消散而去。
“等下和你慢慢说。”
路知尘左右看了看,天漏一般的暴雨倾泻而下,在门廊周围拉下一道垂落不止的雨幕。
他低下头,轻声道:“所以呢,要是我没来你打算该怎么办?”
“不知道呀。”邱柯静语气轻快起来,“反正你会想办法的。”
明明十分钟前她还像只被遗弃的小猫咪,孤零零蜷缩在暴雨中的台阶上眼巴巴地等着雨停,又饿又冷、天色渐晚却连住所都没有着落。
可现在安安稳稳地待在他怀里,好像就算是睡桥洞也安心。
路知尘有些无奈地看了这家伙一眼,实在搞不懂这家伙到底哪来的胆量敢自己一个人跑这么远。
他从兜里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别说,好像还真有个办法。
短短十分钟后,雨幕中突然刺来两道明晃晃的车灯,一辆沾满泥浆的吉普车劈开积水稳稳刹住。
驾驶室的车窗降下,露出维克喜气洋洋的大脸:“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拉开后座车门,路知尘将两人的行李搬上车后,回身看向正好奇打量着吉普的少女。
看了眼车和人中间已经蓄到脚踝的积水,路知尘想了想,在少女小小的惊呼声中将人揽进了车内。
“嘿!兄弟,你找回你的女孩啦?”
维克看了眼后座上湿漉漉贴在一起的两人,贴心地将空调开大了点。
后座的邱柯静裹着明显是大了一码的冲锋衣,袖口盖过指尖,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树袋熊。
“兄弟,你这眼光不太好啊,”维克大大咧咧地道,“你该找个像我老婆玛丽恩那样,能徒手捕鲑鱼的维京姑娘!”
说罢,他炫耀似地鼓起肌肉,手臂上的战船便像是活了过来。
路知尘看过玛丽恩的照片,那手臂比他大腿还粗那么一圈。
“谢了,不然我们真要露宿街头了。”路知尘明智地没有评价北欧人的择偶标准。
“嘿,朋友之间不说这个,”维克嘿嘿一笑,“抛开咱俩的关系不谈,你付的油费够我给玛丽恩买半个月的桦树汁浴盐。”
“需要什么尽管说,玛丽恩可是很高兴我交到了你这么一个朋友。”他得意地道。
路知尘嘴角弯了弯,开口道:“维克,麻烦帮我们找个住处。”
瞥了可怜巴巴捂着肚子的邱小姐一眼,他补充道:“当然,能有顿饱饭就更好了。”
“没问题,我那正好有间多余的房子。”维克爽快地答应下来,“出门前,我家那位已经在收拾了。”
他唱着萨米族特有的歌谣,重重踩下油门,吉普车在暴雨中稳稳转向,一路向着远方驶去。
邱柯静拉了拉路知尘的衣袖,小声道:“这是谁呀?”
“一路把我从机场送到这来的好心人。”
“哦”邱柯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侧过头看了少女一眼,路知尘在行李箱里翻了翻,找出两袋小点心递了过去:
“喏,要吃吗?”
这是他在休息室里随手拿的,本来想路上饿了可以垫垫肚子,现在倒正好可以投喂投喂。
邱柯静眼睛一亮,接过后拆开包装就往嘴里塞,眯着眼睛满脸幸福地嚼嚼嚼。
看着她小动物似的可爱神情,路知尘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腮帮子,无奈地问道:“喂,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也没多久.”邱柯静咬下一大块巧克力,含糊不清地开口道。
鬼才信啊,你这狼吞虎咽的样子
突然,路知尘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道:“没钱了?”
听到这话,邱柯静神色一僵,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没、没有啦”
你不觉得这幅狼吞虎咽的样子丝毫没有说服力吗?
路知尘心里闪过一连串省略号,就这么盯着她瞧。
终于,邱小姐实在扛不住压力,老老实实地开口道:“还剩机票钱多一千。”
看着她苦着的小脸,路知尘实在忍不住,伸手在她头顶敲了一下:“到处乱跑什么!你知道我和辞夜多担心吗?”
此话一出,邱柯静神色骤然黯淡了下去,默默地啃着巧克力不说话了。
路知尘抽抽嘴角,用脚趾头都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正当他就要开口时,吉普已经缓缓停了下来,驾驶室的维克笑容满面地转过头:“路,欢迎来到我家!”
往窗外看去,两栋相邻着的小别墅错落在苍翠的松林间,从窗户中透出暖洋洋的黄光。
维克跳下车跑进左边的屋子,得意地招了招手:“快来快来,我已经闻到羊肉炖菜的味道了。”
车上的两人对视一眼,跟着他进了房。
眼前的屋子是典型的北欧风格装修,简洁而不失美感,只是似乎有些过于空旷了些。
不过路知尘这丝小小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我们平时不怎么用这儿,一般都住在旁边那栋小屋。”维克指了指窗外不远处的一栋木屋,语气随意,“所以你们可以放心住下,不会有人打扰。”
他转头朝厨房方向高声喊道:“玛丽恩!我的朋友来了,晚饭准备好了吗?”
厨房里传来一阵挪威语的嘟囔声,夹杂着锅铲碰撞的声响。
维克缩了缩脖子,转回来耸耸肩笑道:“她说马上就好,让我们先坐。”
餐厅的长木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肴,不知名的炖菜和鱼干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盘煎得恰到好处的肉排,焦香的外皮泛着油光,浓郁的肉香混合着迷迭香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邱柯静的眼睛噌地亮了起来,一双小鹿眼直直地盯着肉排,看上去口水都要下来了。
维克见状咧嘴一笑:“驼鹿肉,玛丽恩的招牌菜。“
话音未落,厨房门被一把推开,一个身材魁梧得近乎威猛的妇人端着藤编篮子大步走来。
篮子里摞着刚出炉的黑麦面包,焦脆的外皮还在滋滋作响,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麦香扑面而来。
“来了,”玛丽恩把面包往桌上一墩,粗粝的嗓音里带着几分得意,“最好的黑麦面包。”
路知尘暗自咋舌,照片果然远不如真人来得有冲击力。
他正想客套几句,却发现这对挪威夫妻已经自顾自地落座,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维克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催促道:“嘿,路,等什么呢?再磨蹭肉排该凉了。”
路知尘哑然失笑,带着早就迫不及待的邱小姐坐了下来。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维克随意叮嘱了几句,便异常放心地带着玛丽恩回了自家的小屋。
甚至在路知尘询问住宿费时,他都异常豪爽地表示这算是迟来的见面礼。
在推开二楼的房间时,整间卧室都已经被打扫的一干二净,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就连一旁的小沙发都换上了全新的布套。
唯一的问题是——明明是两个人,却只有一间房。
路知尘也查看了其他房间,不是堆满杂物就是只剩光秃秃的床板。两人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间卧室。
在邱柯静默不作声的目光注视下,路知尘识趣地开口:“我睡沙发。“
听到这话,邱小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自己的行李箱搬进了房间。
路知尘放下箱子,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面前的少女身上。
“邱柯静,你过来一下。”他开口道。
正在整理行李的邱小姐抬起眼,有些奇怪地看着沙发上的路知尘:“怎么了?”
“有事情跟你说。”路知尘朝她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干嘛啊,我正收拾东西呢,”邱柯静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要说什么你直接说不就.呜啊!”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已经被路知尘突然伸出的手拽了过去。
总算抓到你了!
看着趴在自己腿上惊慌失措的少女,路知尘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咬牙切齿地抬手就拍了下去:
“邱柯静!让你离家出走!”
啪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小小的房间内。
感受着自己某处火辣辣的疼,少女先是愣了愣,随即猛地瞪大了双眼。
卡文呜哇哇哇哇哇哇!!
感谢白w对苏苏和柯静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