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怎么多了个青梅
第二天清晨,路知尘是被窗帘缝隙间漏进的阳光晃醒的。
他缓缓睁开眼,鼻腔里盈满着淡淡的果糖香。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那些旖旎的梦境片段仍在脑海中浮动,像被阳光穿透的肥皂泡折射出斑斓的光影,却又在即将触碰的瞬间悄然消散。
路知尘下意识地想舒缓一下身子,手上传来的却是和沙发截然不同的柔软触感。
转过头去,入目的景象让他呼吸滞了滞。
怀里的邱柯静像只树袋熊般挂在他身上,脸颊贴着脖颈,呼吸间带着清甜的香味。
秀鬓垂耳,浓发如墨,更衬得脸颊莹白如新雪初霁,微微泛着睡梦中特有的粉晕,像是三月枝头初绽的樱花。
少女的睡衣领口因睡姿歪斜,露出半截莹白的肩膀,锁骨凹陷的线条顺着颈项蜿蜒而下,却又在某处拉出半截陡峭的弧度。
至于为什么是半截
明明都有睡衣了,干嘛还要穿内衣啊?简直和裙子下的安全裤一样是坏文明
路知尘收回目光,在心底默默吐槽着。
昨天他其实挺晚才睡,主要是怀中少女抱着实在太舒服,娇躯温软又稍微有那么一点肉感,手感简直好极了。
人家醒着的时候小手倒是不安分了一会,毕竟这也是情侣之间的小小情趣。
可邱小姐很是安心地睡在自己怀里,自己要是趁人之危做点什么的话,总觉得过不了心底那道坎。
自家小青梅的身子有多诱人,他受到的折磨就有多大,这一晚上熬下来,他自己都得尊称自己一句:路圣。
不过要说下次还抱不抱,那肯定是还要
脑子里转过这些有的没的,路知尘微微用力,打算抽出那只已经没有了知觉的右手。
可似乎是动作太大,邱柯静在梦中含糊地咕哝了句什么,无意识地将膝盖抵在他大腿内侧磨蹭了两下。
路知尘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怀中传来一声软糯的轻哼,少女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那双还带着睡意的小鹿眼。
真可爱。
看着她懵懂的小表情,路知尘心头一软,只感觉受点折磨也值了。
“早上好。”他笑道。
晨光中,邱柯静睡眼惺忪地望着他,柔软的发丝散落在枕间。
她先是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随后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忽然扬起一抹微笑,轻轻凑了上来。
在路知尘有些惊讶的眼神里,带着晨露般清新的温软触感便落在了自己唇上。
“知尘早上好~”
唇分时,她笑得眉眼弯弯,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绵软。
这就是传说中的早安吻吗?
路知尘有些受宠若惊地眨眨眼,正想说些什么,却看见眼前的少女皱了皱眉头,困惑地挪了挪身子:
“唔什么东西硌到我了.”
“哎哎哎哎哎!”路知尘连忙抓住她伸下去的小手,免得出现什么事故。
“知尘你手机放床上干”邱柯静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般瞪大了眸子。
“.”
看着自家青梅这小表情,路知尘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上一次出现这种事还是他发烧的那天,无比害羞的辞夜直接把他轰出了门。
就在他缩了缩身子想要稍微离远一点时,邱柯静已经换了一副嫌弃的小表情:“变态。”
不是,这怎么变态了?
“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路知尘努力捍卫自己的名誉,“这是早起的生理反应好吗!”
“我不信,明明是你想要欺负人了。”邱柯静满脸的不信任。
“邱小姐,麻烦您有点生理常识好不好,”路知尘一脸蛋疼,“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它有自己的想法。”
好奇心终于战胜了羞耻,邱柯静眨了眨眼,疑惑道:“你不能控制吗?那万一走着路.怎么办?”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画面,她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路知尘抽抽嘴角,无奈地解释道:“只有早晨才会这样好吧,要么就是像你说的那样,想要欺负人了才会。”
他打破头也想不到,相拥而眠的第一个早上居然是从给这家伙上生理课开始的。
“哦”邱柯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路知尘继续循循善诱:“所以说,作为一名正值十九岁的青春期男性,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并不是我变态。”
邱柯静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问道:“那你摸我大腿干嘛?”
听到这话的路知尘差点没背过气来,顺手在她柔嫩的大腿肉上轻轻掐了一把,没好气地道:
“我是让你腿不要挨我这么近!”
“哦。”邱柯静乖乖答应一声,转而又好奇地问道,“那昨晚呢?昨晚你属于哪种类型?”
“.”
路知尘哽了几秒,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是我想欺负你了,行了吧。”
算了,变态就变态吧,他破罐子破摔地想。
可出乎意料的是,少女只是微微红了脸,那双小鹿眼反而弯成了可爱的月牙。
“干嘛?”路知尘奇道,“怎么不说我是变态了?”
邱柯静拿小脸蹭了蹭路知尘的胸膛,嘿嘿一笑道:“说归说,总比男朋友对我不感兴趣好嘛~”
感受到她修长的腿又缠了上来,路知尘呼吸一滞,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邱柯静,我警告你不要玩火。”
“你想怎样?”邱柯静眨眨眼,得寸进尺地又贴近几分,“嗯哼?”
深吸一口气,路知尘只得拿出了撒手锏:“你昨晚不是说苏苏先么?这么快就忘了?”
路知尘使用了必杀,效果显著!
此话一出,邱柯静触电般地弹开,耳根都红透了。
小样,和我斗是吧。
正当路知尘松了口气之时,眼前的少女居然咬着牙又贴了过来。
“我说姑奶奶,你到底要干嘛?”他实在是绷不住了,“我认输,我起床行了吧。”
路知尘受不了了,再这样被折腾下去迟早药丸。
可刚坐起身却被邱柯静拖着手臂按了回来,整个人更是如同八爪鱼一般牢牢地锁在了他身上。
“不准跑。”
似乎是起了奇怪的好胜心,邱小姐咬着下唇、脸颊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却仍然倔强地盯着他。
“.”
路知尘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邱柯静突然小声嘟囔:“.你这样不难受吗?“
“难受得要命,”路知尘生无可恋地瞥了她一眼,“所以你能不能别像块年糕似的黏着我?再这样下去它只会更精神。”
“哦”
她答应了一声,却完全没有移开的意思。
就当路知尘实在忍不住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小年糕声音软糯地开口道:“那要不要我帮你呀?”
轰隆一声,路知尘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转头看着身边的少女。
“我是你女朋友啦”邱柯静眨眨眼,伸手往被子里探去,“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哦~”
卫生间里,邱柯静一脸嫌弃地洗着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路知尘站在一旁,满脸尴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笨蛋!有这么兴奋吗?”邱小姐瞪了他一眼,“差点床铺都要被你弄脏了。”
路知尘不敢说话。
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有些如坠梦中的不真实感。
关上水龙头后,邱柯静嗅了嗅,确认没什么味道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立在一旁当雕塑的路知尘,有些得意地哼了一声。
但随即,邱柯静有些警觉地开口:“对了,你没糟蹋过苏苏吧?”
“邱柯静你在说什么呢?”路知尘恨不得捂住这个死丫头的嘴,“我和辞夜确认关系第二天就跑来找你了好吗!!!”
还有明明是你在糟蹋我好吗!
“对不起嘛.”少女顿时换成了一幅可怜巴巴的小表情,“之后再这样补偿你好不好?”
“.”
“嗯哼?”
“姐姐你快出去.”路知尘实在受不了了,推着少女的背把她赶出了卫生间。
直到那张得意洋洋的俏脸消失在自己面前,他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平常看不出来,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媚的一面。
路知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些旖旎的画面顿时又不自觉地浮现了出来。
——少女狡黠的笑眼,泛红的耳尖,还有那声软绵绵的“知尘”
“嘶”
他打了个冷颤,连忙鞠了一捧冷水扑在自己脸上。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这家伙太妖精了。
集中起精神,路知尘深吸一口气,拿过牙杯开始洗漱了起来。
等到他洗漱完毕从卫生间里出来后,邱柯静已经换好了衣服,正打包着两人的行李。
见他出来,少女抬起头:“路猪头,你和苏苏说过了吗?”
“嗯,说过了,”路知尘晃了晃手机,无奈道,“她一定要我用那张黑卡。”
“被富美少女包养的感觉如何呀?”邱柯静嘿嘿一笑。
“别贫嘴了。”路知尘无可奈何地敲了敲她脑袋,“我去和维克他们说一声,没问题的话就定明天回程的机票。”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他径直走向了隔壁的小木屋。
“嘿,维克。”
路知尘叫住正往盘子装三文鱼片的维克。
正在准备早餐的挪威大汉闻声抬头,健硕的手臂上还沾着水珠。
“路!”他热情地拍了拍路知尘的后背,“昨晚的极光还满意吗?”
路知尘发自内心地点了点头:“非常好看,圆了我女朋友的梦想,也谢谢你叫我起来。”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维克递过一片三文鱼,“来尝尝,我早上刚捕上来的。”
看着手中橙红鲜嫩的三文鱼片,路知尘有些歉意地说道:“维克,我们打算今天就启程了。”
维克正在切面包的手顿了顿,脸上露出明显的失落:
“这么快?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新鲜的驯鹿肉,今早刚处理好的。”
他擦了擦手,指向厨房冰柜:“最好的里脊部位,本来想今晚再吃一顿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火锅。”路知尘笑了笑。
“对,火锅。”维克看起来是真的很失落,“玛丽恩也说要给你们准备点好吃的来着。”
路知尘心头一暖:“真的太感谢你了,维克。这次旅行能遇到你是我们的幸运。”
这倒不是客套话,要是没有维克,恐怕他根本不能准时赶到极光港。
哪怕真的赶上了,在这异国他乡的暴雨中他们恐怕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更别说这顿顿不落的一日三餐以及那幢舒适的小屋了。
“朋友之间不说这些。“维克摆摆手,“再说了,你给我的报酬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些。”
他爽朗地拍了拍路知尘的肩膀:“我这就去把车准备好,正好今天天气不错,路上还能再看最后一眼峡湾风景。”
说着,维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向储藏室。
不一会儿,他抱着个鼓鼓的帆布包走出来:“差点忘了,这是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路知尘好奇地打开看了看,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几罐手工果酱、熏制好的三文鱼干,还有一小包用油纸包着的棕色奶酪。
抿了抿嘴,路知尘重重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
将剩下的几包火锅底料留给了他们,路知尘和邱柯静双双上了那辆吉普牧马人。
在最后一个旅行箱放上车后,玛丽恩看着车厢里的邱柯静,微笑道:“lykketilpareisen!(旅途好运!),小公主。”
她拿出一个精致的驯鹿角造型的胸针,从窗外递了进去:“这能保佑你们平安回家。”
邱柯静眼眶微微发红,显然也被离别的情绪所感染。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再见!”
牧马人发出一阵有力的咆哮声,缓缓启动了起来。
路知尘突然想起了什么,翻了翻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一本日记本递了过去:“喏。”
“呜哇!”邱柯静脸颊顿时泛红,一把抢过日记恶狠狠地看着他,“路猪头!你偷看我日记!”
“谁让有些人把密码设成我生日的,一试就试出来了。”路知尘笑了笑,完全看不出当初焦头烂额的窘迫感。
少女抱着日记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喂,路猪头,你是不是没看前面?”
“.你怎么知道?”
“嘿嘿,不告诉你。”
“?我后悔了,还给我。”
“什么叫还给你!这是我的日记!!”
“诶诶诶邱柯静你属狗的吗!别咬别咬。”
维克坐在驾驶室里,透过后视镜看到后排打闹的小情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清了清嗓子,放声唱道:“vedrondanedererdetsavide”(在朗达纳山如此辽阔.)
六月的挪威阳光正好,牧马人吉普在峡湾公路上欢快地奔驰着。
后视镜里,那两栋红色木屋渐渐化作峡湾尽头的小红点,而前方的公路,正通向铺满晨光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