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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凡尘试心

其名为九:逆命
翌日清晨,清静峰风sE微凉,松涛自远谷传来,灵鸟初啼。

宁婴婴站在石阶上,抱着乾坤袋,朝着沈清和行了一礼:「师尊,那我真的要去仙姝峰住一阵子吗?」

「嗯。」沈清和语气平淡,「你剑气尚柔,需观其势、补其意。仙姝峰的灵脉与你契合,顺便向齐峰主学两手控气入针的手法。」

宁婴婴点点头,虽然眼里还有一点舍不得,但也没多说什麽。

另一旁,明帆背着包袱,脸sEb天还凝重,咬了咬牙才问:「……那弟子要去百战峰,住多久?」

「不确定。」沈清和瞥他一眼,「你剑劲松弛,得让你师叔磨一磨。」

「……是。」

小一在识海里飘着看热闹:「咦?这也太像放暑假寄养小孩了吧?还一男一nV拆开送?你这不是离山,是跑路吧?」

沈清和没理,只袖中拂出两枚玉简,分别递给两人:「我离山一段时日。你们各守本分,若遇大事,可以玉简传信,但不得擅自行动。」

宁婴婴与明帆齐声应下,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待灵鹤自远方而来,将两人接引离峰,清静峰终於静了下来。

沈清和立於山门,负手望向远方层峦,片刻後轻声道:「走了两年,他该快撑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一飘出一行字:【凡尘劫主线标记中,触因已确认。】

沈清和没有回应,只袖袍轻拂,整个人化作一道清光,自清静峰东南方向御风而去。

风过松梢,青衣如线,直落云安。

云安镇南门口有一棵老梧桐,枝叶繁茂,覆着街口石桥。

沈清和落下身形时,晨市尚未开全,商铺还在撑门板,街上是卖早粥的、挑菜篮的、追J的孩童。

他换了身素青直裰,灵息收敛至凡人不察的水准,双手负背,静静立在街口。

——他记得那个摊子,就摆在第三口水井旁的旧青砖墙下,顶上挂着半块破布,旁边是个摆香灰碗的小香铺。

如今井还在,墙还在,香铺还在,那半块破布却已不见,连人影都没剩半分。

沈清和走上前一步,低头看了眼井边那块剥落的木板,上头当年老头写的「掷筊不灵,断命极准」八个歪字也已风雨模糊。

他静了半晌,才回身走向街边一处油条摊,语气平稳:「这里之前摆卜卦的老头,去哪了?」

油条老板正挥着油勺,一抬眼对上那张脸,愣了愣,才惊道:「……你是那个……清和?那年救了数十户的修士小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远处挑菜的大婶也抬头:「我说这脸怎麽这麽眼熟——上次你买香还是我给你找的零钱!」

「原来你回来啦!」老板笑着擦手,语气带点亲切,「你问那老头子啊,他身子不行了,前些时候咳得厉害,这两月都没出来摆摊了。」

「听说搬去南头胡同的小院养病……不过那地方又小又破,照顾的人也没有,说是快不行了,唉……」

沈清和垂眼,声音极轻:「南头胡同……我记得了。」

他道了声谢,转身往街尾走去。

人群熙攘,香火气混着尘土味铺面而来。他的步子却极稳,像早就知道那一趟,是去送别的。

南头胡同在云安镇西南角,过去是最冷清的地段,如今也没好到哪里去。

巷口两侧是低矮的青瓦房,墙角长着青苔,屋檐垂着水迹,街面是泥土与碎砖混合的凹陷路,走一步能带起一脚灰。

沈清和从主街转进来,脚步未停。

路边一户人家正晾衣,有孩童趴在门槛边啃着糖葫芦,瞧见他走过,愣了一愣,突然跳起来:「喂!你是不是以前给我们村头阿莲拔过蛇毒的那个仙人!」

他没回头,只抬了抬手,算是应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童欢天喜地地跑进屋里叫人去了:「阿娘!那个仙人回来了!」

小一在识海里冒出来,语气难得没什麽调笑,只低声说:「你在这地方,还挺有名。」

沈清和没答,只走过几户人家,经过一个茶摊时稍微停了一瞬。

那里原先是一家小铺,专卖纸钱香烛,他年少时每日修行完会从这里走过,买一炷香给那老头顺手点上,算作供养,也算习气。

现在香铺早关了,换成了个卖青草茶的小摊子。摊主换了年轻人,不认得他。

沈清和没停留,只轻轻瞥了一眼便继续往里走。巷子渐深,炊烟气味也淡了些。走过一个转角,他终於看到最末那户人家——

院门敞着,门口摆了把旧竹椅,椅上铺了张薄垫,明显是有人坐过,但此刻空无一人。院子里没人招呼,也没狗吠声,静得像是时光停了半天。

沈清和站在门前,微顿,伸手推开半掩的门。

屋内光线昏暗,透着药草与旧布味。卧榻之上,一名瘦削老者半躺着,眼目半闭,唇sE泛白,眉心皱着,似是睡得不安稳。

这一别,竟已两年余。

老者眼中无神,却直直对着他立身的位置,微微歪着头,像在辨风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刚推门时没发声,但脚步不重,剑气藏得乾净……我猜你来了。」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点满意的低笑,「又或者说,我梦见你了。」

沈清和垂眸,默了片刻才道:「怎麽不摆摊了?」

老者咳了两声,手指在榻边m0了m0,找到那壶凉掉的茶,抬手却没力气倒,只好作罢,「咳得太凶,讲一句话喘三下。命算得多了,命也薄了。」

「你倒是回得巧,我这身子啊,大夫说不撑过明年冬天。」

沈清和道:「你当年给我算命时没算到自己?」

老者歪了歪头,咧嘴笑了笑,露出几颗h牙:「早算到了,命数本来就不长。那年收你当徒弟,我命就断了一节。还好你走了,才又撑了这两年。」

屋内静了片刻,只余风拂过竹帘的细响。

「怎麽,这次回来,是想请我再替你卜一卦?」老者侧耳,「你这命气……不好测了啊,b你离开时还深得像个坑。不是我说你,你这不是命,是执念扛着的。」

沈清和微顿,声音低下来:「不是为了我。」

老者微挑眉:「为了谁?」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者怔了怔,随後靠回枕上,片刻後低声笑了:「这话听着倒像要送终……」

「不过也不怪你。我在这云安卜了五十多年,来问卦的从新生到临终都有,就是没人问过我命到哪一站。」

「你肯问,算是我这半辈子收的最後一份人情。」

他说着,右手缓慢地m0了m0身侧,像在找什麽,最终m0出一只小铜钱与薄木片:「老骨头动不了啦,这次得你来动手了,按我说的来——若你真要送我走,那就让我也替你把这命送完。」

沈清和接过那枚薄木片与铜钱,没有立刻动作,指腹轻轻摩挲几下,声音极轻:「我来,不止是为了送你。」

老者侧耳,听见这句,没说话,片刻後笑了笑:「好,那你就留下。」

「我这身子啊,自己算过,撑不到来年春天……」

「若你真不急,便陪我慢慢撑完这一年——喝茶、起卦、骂天、说命……送老头一程,也算你这凡尘劫走得不虚。」

他话音未落,沈清和已拨动指间铜钱,轻声应了句:「好。」

窗外风声缓慢,巷子深处传来卖馒头的吆喝声,屋内却安静如旧。木片落在桌面,铜钱落下的声音,清脆如断命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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