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都穿越了,我才不要再恋爱脑
蓝涧水的身世,只有当年蓝、金、江、嵇四家人的主心骨知晓。
而金夫人的去世,导致金、嵇两家结仇决裂。
如果不是有金滢溪这个纽带维系着,恐怕金盛要被金夫人两个弟弟年年月月找机会摁在地上打。
但蓝家现在唯一的知情者,只剩蓝夫人一个。
可蓝夫人不会告诉蓝涧水,关于她的真正身世。
因为蓝夫人和蓝先生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蓝老爷子也就这么一个孙女。
如果蓝涧水不是蓝家的孩子,那么蓝氏家族成员立刻就会将这对外姓母女赶出蓝家。
然后,顺理成章地瓜分蓝老爷子留下的巨额遗产。
蓝老爷子生前所有的布局,将会白费。
蓝夫人冒不起这个险。
嵇谦昊考虑的这些,江郝原本是认同的。
但他如今知道了蓝涧水对金滢溪的恶意,加上江夫人那天的提醒,让他莫名心中存疑。
“小舅舅,这一年多来,溪溪和蓝涧水起了很多次争执。我们所有人都认为,是溪溪吃醋,是溪溪闹大小姐脾气。”
江郝沉声,“可如果,一直都是蓝涧水在故意让溪溪误会,故意挑衅溪溪呢?”
嵇谦昊眸中滑过一道阴鸷。
他们的确没想过,蓝涧水私底下敢这么对溪溪。
而溪溪那个脾气,根本禁不起恶意激怒。
“动机呢?”
嵇谦昊看着江郝,“她应该很清楚她不可能嫁进江家,何况她想要你和溪溪的女儿,拿到蓝老爷子留下的巨额遗产,又为什么要破坏你和溪溪的婚姻?”
除非是神经病,否则一个正常人做这样的事都会有动机。
蓝涧水破坏江郝和溪溪婚姻的动机是什么?
她不想要江郝和溪溪的女儿了?
“动机……”江郝沉吟。
如果抛开身世不谈,蓝涧水为什么要故意激怒溪溪,让溪溪和他闹得不可开交?
单纯的嫉妒?
还是,骨子里天生的敌意。
“不管蓝涧水知不知道她的身世秘密,她的正常表现都应该是讨好溪溪这个嫂嫂,这样她才能够在江家更好地立足,也能够让你们尽快步入生孩子的阶段。”嵇谦昊说。
江郝黑眸轻眯,“所以她的表现,不正常。”
嵇谦昊颔首,“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找个机会让她知道,我和溪溪离婚是真的。”江郝冷笑,“看看她的反应再说。”
如果蓝涧水故意激怒溪溪,并不是为了破坏溪溪和他的婚姻。
那这背后就有古怪了。
嵇谦昊在心里琢磨一番,说:“不管蓝涧水意欲何为,我家溪溪宝贝都不能再受委屈。在你解决好蓝涧水这件事之前,溪溪就待在雁城吧。”
此刻的嵇谦昊一心为金滢溪打算。
却不知他对金滢溪这个外甥女的疼爱,也令他和心中挚爱得到救赎。
江郝不是滋味儿,“小舅舅之前也没想过把溪溪留在雁城啊。”
他原打算,他和溪溪没生女儿就留在云城。
万一生了女儿,就躲到雁城来的。
所以他才在雁城,和嵇家一起创立jj集团。
jj集团是他和溪溪的底气,也是退路。
谁知道溪溪突然坚决地要跟他离婚。
这还没生女儿呢,他老婆就要跑了。
“之前是溪溪没想来雁城,不然,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早接过来照顾了,轮得到你这个废物让蓝涧水一直欺负她。”嵇谦昊毫不留情地骂。
“是你女儿吗就宝贝女儿宝贝女儿的?”
明明是外甥女。
“你可以试试溪溪在我们两人之间选谁。”嵇谦昊微笑。
江郝:“……”
傻子才试。
一点胜算都没有的必败局。
他来到雁城,就是个外人。
江郝心脏忽然划过一抹疼痛。
溪溪在江家,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他捏了捏手指,说:“小舅舅,我承认我这一年多是没做好,让溪溪在江家受委屈了,但你也知道我有苦衷的,而且我的初衷和所有人一样,都是为了保护溪溪,你可一定要帮我在溪溪面前多说点好话啊。”
“要不你叫我小舅?大男人说叠词怪怪的。”嵇谦昊说。
“不要。”江郝拒绝,“我得跟着我老婆叫。”
“溪溪有时候叫我大帅哥。”
江郝:“……那我也叫你大帅哥!”
恶心是恶心了点儿。
但他就得妇唱夫随。
嵇谦昊眼里总算有了几分笑意,他淡淡转移话题:“横竖你也决定你和溪溪如果有了女儿,就到雁城定居发展,以避开江老夫人的偏心纠缠,现在也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那万一溪溪生的是儿子呢?”江郝说。
嵇谦昊瞥了他一眼,“再回云城就是了。”
江家的继承人,确实没有道理在雁城长大。
若溪溪这一胎是儿子,那云城地盘就是这个孩子的。
没道理不要。
江郝思忖片刻,“行吧。”
“出去吧,溪溪不喜欢一个人待着。”嵇谦昊起身。
溪溪是他姐姐一手一脚亲自带大的。
那么有钱的豪门夫人,从来没沾过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却没想过请保姆。
所以后来他姐姐去世,年仅六岁的溪溪每晚每晚哭着要妈妈。
好在金盛虽然做错了事,害得他姐姐早死,但对溪溪也算是极尽耐心与宠爱。
溪溪很爱金盛这个爸爸。
他们嵇家,是为了溪溪才忍下对金盛的恨意的。
“好。”江郝也起身。
两个男人下楼时,却见到金滢溪并不是一个人待着的。
她和老宅里的佣人们在一块儿,聊得可欢了,脸上笑容也不似作假。
反而他们下楼来之后,佣人们赶紧规矩地站到一旁去,她脸上笑容就淡下去了。
“小舅舅。”金滢溪起身快步走向嵇谦昊。
江郝一个箭步上前,手伸到半空,仿佛怕她摔倒。
金滢溪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随后问嵇谦昊:“小舅舅,我的房间还在吧?没给别人住吧?”
她嫁给江郝之后,只来过雁城一次。
还是新婚期间。
这都隔了一年半了。
“溪溪宝贝的房间,当然不会给别人住,不然溪溪宝贝就不会要了。”嵇谦昊笑着揉了揉她脑袋瓜子。
金滢溪确实有严重的洁癖,而她最恶心的一次就是……
金滢溪回忆起死前那么多黏糊糊的血,厌恶感涌上来,但随后就压了下去。
“我现在也没那么重的洁癖了。”她说。
经历过死亡之后,什么事都不再是事儿了。
“是吗?”江郝似笑非笑。
金滢溪一怔之后,骤然想起刚重生的那晚,他在她最生气的时候用手……
她抬腿就踹了江郝一脚:“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