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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她一字一顿:“真不如捡条狗。”

女儿都穿越了,我才不要再恋爱脑
金滢溪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模糊的画面。

她不太记得那个小哥哥长什么样了,但她记得他长得很好看很好看,像漫画里走出来似的。

哪怕昏迷在路边的长椅上,侧脸也好看得让人目不转睛。

她一向喜欢漂亮的东西。

于是她喊住司机停车,让保镖把路边的小哥哥带回家。

她妈妈照顾了小哥哥一整夜。

但第二天,那个小哥哥就不见了。

她依稀记得,她问过妈妈,妈妈笑了笑说小哥哥不是凡人,不会长住别人家。

小女孩哪儿会记得那么多,渐渐地就把小哥哥忘掉了。

“想起来了吗?”江郝眸子情深地看着她。

金滢溪回过神,慢吞吞地,一字一顿:“真不如捡条狗。”

狗还知道感恩呢。

狗还会在意她的喜怒哀乐呢。

狗还知道死的时候都要离主人远远地,生怕主人伤心,生怕自己的尸体引来野兽伤害主人呢。

江郝没反驳,轻‘嗯’了一声:“是,我连狗都不如。”

金滢溪冷冷看着他,骂都懒得骂了。

他向来不怕她骂他。

“溪溪,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蓝涧水,一丁点都没有,我一直……”

“江郝,你不用跟我解释任何事情,也不用跟我解释任何曾经,因为我不可能原谅你,而且你也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

金滢溪打断他。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江郝知道他的姑娘变化很大,但他实在想不出原因。

从咖啡店那日开始,她就性情大变。

他再也哄不好她。

她无比坚决地要跟他离婚。

甚至,讨厌他的每一次碰触。

而这种厌恶,在来到雁城、知道蓝涧水是金家私生女之后,达到顶峰。

她彻底想和他割离。

上次江奕说,她被夺舍了。

他不信。

她明明就是他的溪溪,他的妻子。

他不可能会认错自己爱的姑娘。

只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对他突然产生了恨意。

而且这种恨意让他总有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他上辈子是灭她满门的仇人。

但这太荒谬了。

“你不是喜欢什么都瞒着我吗?如果不是程芮冲动说出蓝涧水的身世真相,你会瞒我一辈子!”金滢溪冷笑,“所以,我也要瞒着你一辈子,我要让你承受和我一样的苦痛!”

她要让他永远都猜不到,她恨他入骨的原因。

他最好别真的爱她。

否则,他一定会承受比她上辈子,更惨更痛的煎熬!

“我知道我错得离谱——从向金家施压,逼得金盛不得不说出蓝涧水的身世秘密并以此为条件拉我上船而我同意的那一刻开始,我就错了。”

江郝好看的眼睛浸着痛意,“而半年前我知道明韵兰害死你妈妈之后,我又出于私心继续隐瞒,更是大错特错。但你相信我,我是打算过几年替岳母报仇的,我怕你性子冲动容易闯祸……”

“还有,我不知道你跟我结婚时就是喜欢我的,我一直都想让你爱上我,但我不该为了让你在意我,就放任我和蓝涧水的绯闻不处理,让你受尽嘲讽,被她的粉丝阴阳,都是我不对……”

“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因为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了,江郝。”金潆溪真的烦了。

老生常谈的解释有意思吗?

她已经知道他喜欢她了。

也已经知道他瞒着她关于蓝涧水的所有事,是因为当初答应了金盛的联姻条件了。

她更知道他没有想过真的把她的女儿送人。

可这有什么用呢?

她失去的,全都失去了。

再也回不来了。

“没关系,你以前也不喜欢我。”江郝凝视她,轻声:“我们还有一辈子呢,溪溪,我会努力把你重新追回来的。”

金潆溪刚想发作,忽然又顿住,“你如果真想重新追回我,那就应该先跟我离婚。只有离婚了,才是我们现有糟糕的婚姻的结束。而只有这段糟糕的婚姻结束了,你才能以追求者的身份重新追回我。”

江郝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他的溪溪,真的变了。

以前她哪儿懂得给他下套。

金潆溪迎着江郝的视线片刻,转身躺下,“算了,当我没说过。”

她怎么会天真到,能给江郝下套?

他20岁玩得云城那群商界老狐狸吐血的时候,一战成名,她走在云城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听到他的传说。

“溪溪,我姐说,我们之间缺乏沟通,所以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江郝委屈地趴在床边,尾指轻轻拽了拽她背后的长发,“你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跟我沟通一次,我让你了解全部的我,你也让我了解全部的你?”

“你去死上一死,如果老天爷让你活过来,我就心平气和地跟你秉烛夜谈。”金潆溪铁石心肠地回。

如果是在上辈子,他这么跟她说,她会开心到转圈圈。

可这辈子,她不稀罕了。

她是地狱里重生而来的孤魂,上辈子害死她的所有人,她都不会原谅。

江郝:“……”

他倒不是怕死,但他舍不得她嘛。

“那我要是死了,你会给我殉情吗?”

“我会改嫁。”

“………………”

狠心的女人。

江郝好半天没说话,金潆溪以为他被打击到了,也没开口。

实际上,江郝在偷偷绕她散在床上的头发。

他动作很轻,她背对着他,自然没有发现。

江郝看着绕在他指尖的柔软长发,心脏传来熟悉的钝痛。

曾经,他只要一伸手,她就会开心地投进他怀里。

他低头吻她,她会勾住他脖子。

他撩她裙子,她会害着羞悄悄抬腿。

而今……

他连摸一摸她的头发,都只能偷偷地,不能被她发现。

江郝忽然想到一个词:戒断。

他心惊肉跳。

她在很努力地,戒断。

不,不能这样!

江郝一把将金潆溪抱起,在金潆溪的惊呼中,让两人滚进柔软的被子里。

他低头吻住她唇瓣,长驱直入,像以往每一次深吻,企图唤醒她的反应,证明她其实没有把他从心底完全驱离。

金潆溪呆了两秒,激烈地挣扎。

她反抗不过他的力道,索性狠狠咬破了他的舌尖。

江郝顿了顿,发了疯地更深更重地吻她。

金潆溪开始缺氧,她忽然想到曾经的自己。

曾经她每一次因为蓝涧水和江郝闹,最终都是以床事的方式和好。

不是江郝天生会用这样的方法折辱人。

而是曾经的她,一次次让江郝以为——她喜欢这种方式。

她骤然对自己心生厌弃。

金潆溪整个人放弃抵抗,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

浑身透着心死如灰。

老天让她重生,却又为什么不让她重生到嫁给江郝之前?

这样,她在江郝面前,至少没那么贱。

江郝一下子清醒,他撑起双手,沾血的唇瓣往上,吻掉她溢出的眼泪。

“宝宝不哭不哭,对不起啊宝宝,老公没想欺负宝宝的……老公就是想证明……宝宝是喜欢老公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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