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骆宁去了趟崔家。
大舅母还派人去把二舅母请过来。
二舅母不担心儿子的生死,只是不停解释:“正卿他不玩小倌,他的狐朋狗友也没人好此道。
哪怕真有,清秀可人的男孩子多不胜数,郑家那位凭什么?他根本入不了正卿的眼。”
骆宁:“……”
大舅母见她说来说去,都说不到重点,就咳了咳,“正卿的车夫怎么说的?”
二舅母回神:“那车夫说,半下午就有人跟踪。他还提醒正卿,正卿着急去喝酒,没计较。
正卿夜里回家,用的是另一个车夫,那人武艺比较好。这不,他连人带车都不见了。
又查到是郑家的孩子妄图绑架他。正卿说不定受了伤,躲在哪里养伤;郑家那孩子自己逃命去了。”
骆宁细听这话,心中微动。
她看向两位舅母。
她们在试探她的态度,想知道内幕。
“……王爷没和我聊此事。不过,最近总在外书房,半夜才归;三哥也往王府去了好几趟。”骆宁说。
二舅母看了眼大夫人,神色这才微微一紧。
“正卿不至于出事。他长这么大,机灵得很,郑家那什么阿猫阿狗的小崽子,怎么伤得了他?”二舅母说。
说着,声音里有一丝颤。
骆宁发现,二舅母给予两个孩子很多的信任。
她坚信自己的孩子能自保。
哪怕出了事,崔家也没有自乱阵脚。
直到骆宁这边“纹风不透”,二舅母开始没底。
骆宁和萧怀沣需要崔家动起来。
他们不能这样气定神闲等着崔正卿自己回来,不把郑霆和郑家放在眼里。
崔家太沉得住气了。
“那应该是不会的。”骆宁说,“王爷都没派人出去寻找,也是很相信表弟的。”
王爷没派人出去……
二舅母听罢,脸色几变。
骆宁彻底懂了:崔家一直当这是王爷和崔正卿的计谋,根本不上心。
——虽然他们估算得很对。
外头闲言碎语满天飞,可不管是郑家还是崔家,都没有因此而自乱阵脚。
骆宁沉得住气,在崔家吃了饭,她表现得很稳。
崔家大夫人和二夫人都看不出她的意思。
“她年轻,不至于城府如此深。看样子,雍王真不知正卿去向。”崔大夫人说。
二夫人这时候才坐不稳:“大嫂,难道正卿他……不至于啊,他挑剔得很,怎么会看上郑家那孩子?那孩子瞧着就令人倒胃口。”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崔大夫人打断她,“继续派人去找!”
骆宁慢悠悠回了雍王府。
她尽可能不露半分端倪。
等晚夕萧怀沣回来,她也照常吃饭,饭后夫妻俩庭院散散步,骆宁才把今日种种,细细说给他听。
正月下旬的天气,正午无风、阳光好的时候,颇有点暖。可早晚还是很冷。
骆宁捧着一个珐琅暖手炉,是崔正澜送给她的;她还有一个,是皇姐给的。
两个可能是同一个店家制的,骆宁对比过,几乎没什么差别。
“……郑家猜测郑霆在咱们手里,崔家猜测表弟的去向跟咱们有关。”骆宁说。
萧怀沣嗯了声,没说什么。
骆宁就忍不住感叹:“不愧是门阀望族。孩子丢了、外头传言风起云涌,他们却一个个都猜对了。”
谁也不是吃素的。
当年建宁侯府若有这样的本事,也不至于倒那么快。
骆宁一直觉得,萧怀沣收拾郑氏很容易、削弱崔家也不难。
可他前世八年摄政,称帝这一条路走得缓慢。不单单是为了名声,而是这些望族不好对付。
不止崔氏、郑氏,这段日子蛰伏不动、手握麓山书院的裴氏,也是劲敌。
骆宁似又领悟了几分真谛。
“……也许,我主动‘去世’,王爷扶正崔侧妃,与崔氏一条心,可能路更好走。”骆宁捧着暖手炉,突然如此想。
但她很快把这个念头抛去。
萧怀沣怎么想她不知道,崔正澜肯定要闹的。她不会配合。
崔正澜做侧妃这一年来,一直很听话,对骆宁言听计从,骆宁不能害她。
“……慢慢来。”萧怀沣的话,不疾不徐在骆宁耳边,“丢了孩子的是他们,总有他们急的时候。”
骆宁颔首。
又问他,“王爷,可需要我出力?”
他们手里能用的人与事,算起来不少。
萧怀沣:“暂时还不用。先按兵不动。”
骆宁道好。
萧怀沣看向她手里捧着的暖手炉:“还冷吗?”
“已经不冷。”
“给我吧。”他说。
骆宁不明所以,还是递给了他。
萧怀沣单手捧着,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骆宁:“……”
夫妻俩又走了几步,折身回正院休息。
接下来几日,盛京城里仍是说崔正卿和郑霆的谣言,越发有鼻子有眼的。
听到的人越来越多。
时间越久,崔家越发坐不住了;郑家继续加派人手寻找,甚至派人在雍王府附近窥探。
雍王府经过一年的洗礼,如今细作比较少,至少亲近的人都没什么问题。
外人很难从雍王府内部打探到什么。
这日,骆宁上午忙好了内院的事,正在抚琴,把自己这首新曲子练熟。
陶伯进来了。
骆宁忙停了琴,站起身迎接。
“可是外头有什么事?”骆宁问。
一般情况下,能让陶伯亲自进内宅的,往往都是大事。
“……魏王的长子摸到了咱们门房上。我让他进来了。若将一个小孩子拒之门外,传出去咱们王爷名声不好听。
只是问问王妃,您可要见见他?那孩子口口声声想要见见王爷和您,说他娘叫他来的。”陶伯说。
骆宁心中快速盘算着什么。
她道:“辛苦您再跑一趟,亲自领了他进来,防止他到处乱看。”
陶伯应是,转身出去了。
骆宁又吩咐桃叶,“把我的珐琅暖手炉拿过来。”
桃叶很快拿给了她。
骆宁捧着,坐在东次间临窗大炕上,等着那孩子进来。
她只见过魏王府的长子几次,印象不深刻。
如今再看,似乎瘦了些,七八岁的模样,衣着也脏乱。头发和指甲却是干干净净的。
“七婶。”他要跪下给骆宁磕头。
骆宁忙把手炉放在旁边,叫尹嬷嬷扶住他:“不必行大礼。你怎么来了?你娘叫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