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靠生子系统母凭子贵
恍惚间又回到十岁那年,他捧着亲手做的点心站在母妃宫门外,听到里头传来她和父皇说话声……
水榭内炭火噼啪作响,映得萧羽玄黑袍袖上的金纹如蛟龙游动。花楹托腮望着窗外飞雪,时不时 喝一口酒。
“再来一坛!”萧羽猛地将空酒坛砸在地上,瓷片四溅。他眼角泛红,朱红内衫的领口早已扯得松散,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疤痕——那是十岁那年,他捧着亲手雕的玉簪去见宣妃,在宫门外摔的。
花楹不动声色地挪开酒盏:“赤王殿下若是想撒酒疯,出门右转护城河没盖盖子。”
“你!”萧羽撑桌而起,却在看到她平静的目光时骤然泄气。他颓然坐回椅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阿楹……妹妹,”声音哑得不成调,“我到底差在哪里?”
窗外雪落无声。花楹看着这个一同长大的少年,如今眉宇间尽是阴鸷。
“萧羽,”她突然伸手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你记不记得八岁那年,你非要跟萧楚河比爬树?”
萧羽怔住。他当然记得——当时他摔断了腿,而母妃只是淡淡说了句“胡闹”。
“你总盯着别人有的,却忘了……”花楹斟满两杯酒,推过去一杯,“萧崇有师父,你也有义父,萧崇从小中毒,再也看不到世间万物,萧楚河为给琅琊王求情,被贬出天启城,如今还重伤没了大半功力,”她指尖轻扣桌面,“他们哪一个不比你惨?”
萧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那你为何……”
“感情的事很难说的,若我只挑条件好的,”花楹平静地抽回手,“当初萧楚河条件更好。”
萧羽盯着杯中晃动的琥珀光,忽然想起前些年桃林里,她踮脚给萧崇别桃花的模样。当时他就该明白,有些人,注定得不到。
“你只是不甘,”花楹起身推开窗,风雪顿时灌进来,“而非有多喜欢我。”
萧羽望着她立在雪幕前的背影。月白纱衣被风吹得紧贴腰身,墨绿玉带束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他忽然低笑出声,仰头饮尽最后一滴酒。
“阿楹,”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玄黑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你就不能哄哄我?骗骗我也好……”
“不能,”她转身,发间玉簪在雪光中莹润生辉,“那样是侮辱你,也是侮辱我自己。”
萧羽定定看着她,忽然抬手将酒坛掷出窗外。瓷器碎裂的声音惊起檐下栖鸟,也惊醒了这场荒唐的醉梦。
“来人!”他猛地推开房门,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凌厉,“备马回府!”
风雪中,花楹看着那道玄色身影渐渐远去。白芷捧着醒酒汤匆匆赶来:“小姐,赤王殿下他……”
“他没事。”花楹拢了拢衣袖,“这世间,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此时,雪粒簌簌落下,她伸出手——指尖沾了片融化的雪花。白芷欲言又止地递来手炉,却见她腕间赫然一圈青紫——
“赤王殿下真是过分,”白芷用热帕子裹住那伤痕,“夫人看到又该心疼了。”
花楹轻轻抽回手,将袖口拢得更紧了。烛光摇曳,在她苍白的指节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别告诉母亲。”她的声音比落雪还轻,“不过是场醉酒的闹剧。”
抬脚走出水榭,沿着青石板,花楹慢慢往后院走去。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腕间的青紫隐隐作痛,却在看到院中那道身影时骤然忘却疼痛。
萧崇立在梅树下,素白锦袍上落着薄雪,银冠束起的发丝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没有焦距的眸子准确"望"向她:“阿楹。”
花楹怔在原地。月光描摹着他清俊的轮廓,眉如远山,鼻若悬胆,唇角含着的那抹笑意……是她喜欢的样子。
“怎么站在雪里?”她快步上前,拂去他肩头积雪。
萧崇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她不适地蹙了蹙眉却没有吭声。他温暖的掌心覆上那圈青紫,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他有没有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