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靠生子系统母凭子贵
花楹将披风搭在他肩上:“或许陛下心里,还是在意殿下的。”
萧羽嗤笑:“在意?他若在意,就不会——”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花楹也不追问,只是静静站在他身侧。
夜风拂过,带着边塞特有的凛冽。萧羽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半个月后的午后,萧羽刚踏进府门,便见花楹倚在廊柱下等他。
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粗布衣裙,发间只簪一根木钗,素净得不像话,唯有精致的眉眼依旧艳得灼眼。
“有事?”萧羽解下佩剑递给银川,挑眉看她。
花楹直起身,语气平静:“我想在边城开间医馆。”
萧羽指尖一顿:“不行。”
“为何?”
“你是本王的随行医师。”他冷声道,“哪有时间去管闲事?”
花楹轻笑,据理力争道:“你每日去军营,我在府里闲得发霉,不如行医济世,也算不辜负这一身医术。”
萧羽眸色微沉——他不想答应。
边城鱼龙混杂,北狄细作、江湖流寇、甚至朝中政敌的耳目都可能混迹其中。她若抛头露面,难保不会出事。
可当他撞上她坚定的目光时,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舍不得看到她难过。
“随你。”最终,他硬邦邦地丢下这两个字,转身就走。
花楹望着他僵硬的背影,唇角微扬:“萧羽,谢谢你。”
三日后,边城西街挂起了"回春堂"的匾额。
花楹租了间临街的小院,请了两个略懂药理的药童。前厅问诊,后院煎药,虽比不得青霖镇的规模,却也干净利落。
开张那日,街坊邻里挤在门口张望——边城苦寒,大夫稀少,如今来了位天仙似的女医师,自然引人好奇。
“诸位。”花楹站在台阶上,声音清亮,“每月初一、十五,回春堂义诊,分文不取。平日诊金随意,实在困难的,以物换药也可。”
人群哗然。
有老者颤声问:“姑娘,老朽腿疼多年,可能治?”
花楹微笑:“进来我瞧瞧。”
有妇人抱着发热的孩童:“我家娃儿烧了两天了……”
“先喝碗退热汤。”她一番望闻问切后,开了一副退热汤。
日落时分,萧羽阴沉着脸出现在医馆门口时,正看见花楹弯腰为一个满身泥污的小乞丐包扎伤口。夕阳透过窗棂,为她镀上一层金边,连发丝都泛着温柔的光。
他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边城的百姓很快发现,这位回春堂的女医师不仅人美心善,医术更是了得——
断骨的老兵经她接骨后,三月便能下地;
咳血多年的妇人服了她配的药,竟渐渐好转;
就连军中将士也偷偷来买她特制的金疮药,比军医发的效果好上数倍。
回春堂虽诊金收入低廉,却因卖跌打伤药和代煎汤药的收入,渐渐站稳脚跟。偶尔有地痞闹事,第二日总会鼻青脸肿地跪在医馆前赔罪——至于谁动的手,大家心照不宣。
天启城.平清殿
烛火摇曳,映照着明德帝萧若瑾手中的密折。
“赤王在边境安分守己,每日操练士卒,未曾有半分怨怼之举。”
“回春堂女医师花楹悬壶济世,边城百姓交口称赞。”
……
一字一句,平静得近乎刺眼。
明德帝缓缓合上密折,指尖在案几上轻叩,发出沉闷的声响。
——不该是这样的。
他那个桀骜不驯的儿子,那个被贬边境就该暴怒癫狂、不择手段想杀回天启的赤王,怎么会如此……安分?
“陛下。”瑾宣大监躬身入内,“白王殿下求见。”
明德帝抬眸,眼底的冷意瞬间敛去,换上慈父般的温和:“宣。”
萧崇一袭白衣,目不能视,却步履稳健。他恭敬行礼,禀报着朝中琐事——吏部考课、漕运调度、春耕赋税……桩桩件件,条理分明。
明德帝含笑听着,心里却一片冰冷。
——太完美了。
白王越是贤明,朝臣越是拥戴,他越感到不安。
帝王之术,重在制衡。
当初贬黜萧羽,本是为了制衡朝堂。可如今,朝堂一派祥和,白王党羽遍布六部,甚至连军中都有渗透……
一家独大——这绝不是明德帝想看到的局面。
“白王,”他忽然开口,“你觉得赤王在边境如何?”
萧崇神色不变:“七弟沉稳了许多,是好事。”
“是吗?”明德帝轻笑,“朕倒觉得,他太过安静了。”
话中有话。
萧崇指尖微颤,却依旧温润如玉:“父皇若思念七弟,不妨召他回京小聚?”
明德帝盯着长子空洞的眼睛,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连试探都如此滴水不漏,真是……无趣。
“退下吧。”他摆摆手,“朕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