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君登基为帝,她被逼和离
“乾清宫的宫女,你也不够格。”司烨厉声道。
说罢,她又哭,司烨咬了咬牙:“你除了哭,还会做什么?”
话音未落,盛妩便哑着嗓子道:“我会煮茶,可以做陛下的侍茶宫女。”
“哐当!”玉杯被司烨扔在案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接着,又听他冷声道:“你倒是会顺杆爬!”
这时,沈薇起身两步走到盛妩身旁,拉过她的手,:“阿妩,你是永昌侯府的嫡女,又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做宫女?”
盛妩眼神看向她:“娘娘怕是不知,父亲给我写了断亲书,我和永昌侯府没有关系了,也不算是太后的侄女。”
闻言,沈薇面色微沉:“你放着主子不做,非要去做女婢,你让本宫情何以堪。”
气氛冷凝!
眨眼的功夫,又见沈薇红了眼眶,似是想到伤心处。
“阿芜,六年了,别再跟我们怄气了。陛下叫你做才人,又没说一辈子都做才人。你何必非得自降身份去做宫女?”
一旁的张德全见皇后落泪,暗自感叹:皇后这样贤德的女子,世间难寻,陛下有这样的皇后,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又见司烨坐在那儿沉着脸,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张德全便去身侧的月英,心说,这没眼力见的,娘娘都哭了,她这做奴婢的也不知去劝劝。
无奈,他自己上前两步,劝慰道:“皇后娘娘,您别难过。各有各的活法,盛夫人自愿选择留在乾清宫,定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您想啊!做才人要搬去最北边的钟粹宫,那一个月能见陛下几回啊!可留在乾清宫就不一样了,能日日伴在陛下身侧。”
听了这话,沈薇捏着帕子的手一紧,唱了半天戏,就是想将盛妩弄出乾清宫,不让她和陛下朝夕相处,这该死的、没眼力见的蠢东西。竟来拆她的台。
沈薇压着那股想撕烂张德全嘴巴的冲动,转而问盛妩:“阿妩,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这话问的盛妩一愣,又察觉司烨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说不是,照他刚才的反应,定是要找自己麻烦。
说是,太违心!且,他要是信了,晚上来她屋里怎么办?
张德全见盛妩不开口,帮了腔:“这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娘娘您可别白白落泪了·······”
话音未落,沈薇沉声打断他:“你说的不算,本宫要听她亲口说。“
这好坏脸张德全还是能分清的,见沈薇脸色不对,他抿着嘴,退到一边。
又见沈薇握着盛妩的手,语气认真道:“阿妩,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本宫,本宫帮你想办法?”
盛妩眼神看着近在咫尺的沈薇,半个字都不会信她的。
就在她抿唇不语时,御前司的人,匆匆来报:“陛下,张之清父子带着一群御史往乾清宫来了。”
闻言,司烨眉头一压,眸色登时凌厉起来,来的正好!扭头吩咐御前司的人:“殿门打开了让他们来。”
盛妩见状,止了泪。
御史台的张之清父子俩,人送外号:鬼不缠、缠死鬼。铜牙铁齿,舌战群儒。是言官中佼佼者。
为什么来?盛妩心中有数。
又见沈薇还握着自己的手,盛妩眉头微蹙,往后退了一步,顺便抽出手。
月英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沈薇扶至软榻边坐下。又则在一旁,用眼角的余光狠狠剜了盛妩一眼。
等会有她好受的!
片刻功夫,宫人进来禀报,御史们到了东暖阁外,都纷纷请求司烨惩治盛妩。
盛妩不觉看向司烨,却见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一双凤眸睨着她,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杵这做什么,你自己闯的祸,自己去与他们分辨。”
盛妩心下不由的升起一股恼意来。
去就去!她就去承认了,叫御史闹起来,看他放不放自己。
刚要出门,背后又传司烨的声音:“忘了告诉你,他们的目的不是叫朕逐你出宫,是叫朕赐你三尺白绫。”
盛妩闻言,脚步一顿。人僵在了原地。
她敢推薛晚云,是因为猜到盛太后的意图,盛太后打的一手好算盘,在自己失去利用价值前,不会让自己死。
除非,在盛太后眼中,她已是一枚废子。
司烨看她杵在那发呆,挑眉:”你自己闯的祸,凭什么推给朕,朕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帮你?”
他想等一句话,一句他想听的话,可她就是不肯说。那自己只好给她出个难题,让她认清楚,谁才是她的天。
却见盛妩无视他的话,抬脚出了殿门,司烨面色一沉,随即又勾起一侧唇角,那群人打起嘴仗来,唾沫星子横飞,一个脏字不带,能把人说到无言面对祖宗。
他倒要看看她能撑几个回合。
沈薇微微一叹:“陛下,你明明都已经安排好了,又何必故意说那些话,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烨没吭声,侧身坐在软榻上,一双凤眸透过南窗盯着殿门的方向。
见盛妩出了殿门,就被御史们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特别是张之清父子嘴巴一张一合也不知说了什么,就见盛妩一边哭一边后退。
张之清那个老东西,还敢拿手指着她的脸。
还有他儿子张浦,一双眼直往盛妩身上瞄。
娘的!
司烨蹭的站起身,一个箭步出了东次间,张德全赶忙跟了去。
屋内,沈薇立在南窗下,看着司烨快步过去,一把将盛妩扯到身后护着,又不知说了什么,那群御史全都跪在地上。
月英拧着眉头,在一旁忿忿道:“娘娘,陛下可护她的紧呢!您不能再心软了。”
沈薇手指捏着紫薇花,轻轻一折,又放在指腹间狠狠碾碎,笑了下:“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
说着,将碾碎的花瓣丢入香炉中。
正殿明堂内
司烨端坐在御案后,下面跪了一地御史。盛妩站在内门的帘子后,往里看去。
就见长春宫的大宫女进来行礼,又对各位御史道:“婕妤娘娘,伤体未愈,特命奴婢来传话给各位大人。”
“娘娘受伤和盛妩没有关系,是她自己不小心绊了一跤,各位大人若是不信,可等她伤好,亲自与你们解说。”
闻言,几位御史头上都冒了冷汗,这怎么和他们的得到的消息不一样。
事情虽有蹊跷,可这受害者都澄清了,是与不是,都算他们冤枉了人。还闹到了乾清宫,这可如何收场?
都怪张之清父子,要不是他俩煽动人心,他们也不会来。说什么,盛妩和盛家断了关系。
永昌侯在常春楼,亲口说,不孝女谋害皇嗣,就该赐三尺白绫。永昌侯都这么说了,那太后娘娘更是不会搭理盛妩了。
且,他们递折子前,也都有意去慈宁宫曹公公那打听过,曹公公说太后成日礼佛,没时间搭理这些闲事。
他们这才敢来的。
这会儿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哪里还敢有方才的支楞劲儿。
就听上方传来一道威厉的声音:“张之清、张浦,你父子二人,竟敢捕风捉影,捏造不实信息,煽动御史闹到朕的乾清宫来!朕的朝堂,岂容你们如此放肆!”
张之清父子自知捅了马蜂窝,刚要开口:“陛下,微臣失职,还请陛下……”
话音未落,便被司烨打断:“来人,把张之清父子俩拖出去,脊杖一百。”
这是要活活把人脊骨打断啊!
御史们各个头皮发麻,唯恐下一个轮到自己。
司烨扫着下面吓白脸儿的御史,他就是要杀鸡儆猴,叫这些御史以后不敢上蹿下跳。
张之清父子被拖出去,现在就该轮到他们了。
司烨在想该怎么罚,才能让他们长记性。
正想着,御前司的人又来禀报:“陛下,工部左侍郎江枕鸿求见陛下。”
闻言,盛妩猛地一怔!
“江枕鸿”三个字,如同一块巨石在她的心湖激荡起层层涟漪。